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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残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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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发寒,悄夜无声。

刑官将这位徐长使送走时,已是将近午夜之时,半夜凉初透,沁得人骨骼发寒。

徐泽走出善刑司,被无逍搀着走了两步。他脑海昏沉,从胸腔肺腑里泛起疼痛,仿佛裂心一般。

他一边走一边想,越想到那字字诛心的临死之言,便似抽掉浑身气力,痛得无以复加。

五脏俱如烹。从极致的寒里钻出剧烈的滚?烫来,让人心焦意灼,无所释放。

他步履不稳,将回到问琴阁时,心血沸腾,扶了几步墙,襟袖之间,泪痕湿透。

这么多年自诩恩仇分明,这么多年自诩冷暖自知。原不过荒谬笑话。

徐泽眼前景象模糊,提灯重影,从喉口呕出一口血来,猛地跪在了地上。

“郎主!”无逍紧紧地搀着他,目露忧虑,“咱们先回去,然后我去请太医,这时候冷,求您别出去了,保重身体为重啊郎主……”

血迹洇过苍白唇瓣,滴滴落下,绽出满地红梅。

徐泽伸手撑了一下地面,勉力站起身,擦拭了一下唇边血迹。

血与泪相融。

他声音微哑,尾音虚浮地飘散,似是慨叹,更像自嘲。

“机关算尽太聪明,是我一意孤行。百年不易满,寸寸弯强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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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剑星将协理之务交给晏迟一事,阖宫皆知。所有人都知道晏迟是女帝宠爱的新任宠君,却也知道,将这种重要的协理之务,交托给晏郎君,无疑是明摆着打应如许的脸。

永泰宫的杯盏碎了岂止一地。而在这件事出现之后,问琴阁的徐泽随后又病了几日,缠绵病榻之余,也被太极宫那边儿送了很多东西,是期望他将身体养好的。

晏迟初学宫务,学得疲累,但还要跟随着周贵君学习揣摩,将治理内廷之时参详清楚。

他亦非完人。即便是秘而不传的琵琶圣手,在琴棋书画上也不输旁人,但毕竟在书香世族的熏陶不足,学习这种事务稍有些吃力。

所幸周剑星是一个“菩萨心肠”,是信佛之人,在表面上总是平和宽厚的,倒还不算过于为难。

开了春,大地回暖。窗外新芽生,残梅落。宜华榭换了新的熏香,暖彻肺腑。

晏迟坐在竹席上,提笔抄写着内账出入,将一笔一笔的进出安排、俸禄发放,誊写得清清楚楚,合理有条。

他记得认真,窗外却忽地响起一声惊呼。

“郎主!百岁、百岁哥哥让兰君千岁扣下了。”

一个二等侍奴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跪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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