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 / 2)
直到夜渐深,阿浅敲了门进来,见着一动一静二人,忙问:“楼主,已是亥时,可要阿浅服侍入睡?”
荣微手里攥着已经枯糜的花,闻言转回身,江陇方收了剑,气息未能完全喘匀,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楚。
下一刻,一双柔软的手,蓦地捂住了他的嘴。
江陇闻见温热掌心里有淡淡的梨花香味,他一时有些头晕目眩,低了头去看柔荑的主人,却瞧见荣微忽然皱紧了眉,低低“嘘”了一声。
江陇连忙屏息,唇不自觉擦拭过荣微的手心。
像是一吻,□□微却是毫不在意地又捂紧了他微乱的气息。
阿浅张了张嘴,看着面前距离拉得极近的楼主和影卫,倏地移开眼,咽下了未出口的话。
良久,荣微才松开江陇,压低了声音,同他们二人道:“廊道外方才有人在窥伺。”
*
脚步声很轻,一下又一下,拍打在均匀的呼吸上。
一盏被熄灭的火烛,蕊芯冒着缕轻飘飘的白烟,缓缓向房梁散去。
刀光森怖,融在春日清薄的月色之中,愈显寒芒。
握刀之人双目圆睁,在看向床上酣睡的人时,他眼中猩红一片,狠戾阴鸷尽数脱出,带着轻蔑与难以压抑的愤懑。
他抬手,翻腕,刀落,正中心脉。
鲜血顷刻喷射而出,被晦暗天光掩盖,斑斑点点落于帘幔之上。腐烂气息融进熏香之中,一只飞蚊困顿于地。
他冷笑一声,刀利落抽出,还在寸寸滴血,有人声自楼下厅堂传来,他随即翻身而出,推开一扇并未合拢的窗,极其轻巧地翻了进去。
这是客栈中最好的一间厢房。
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刀客只得贴着墙壁,缓缓往那紫檀架子床挪步。
可架子床的方位却是不巧背对着夜色,手中刀尖血珠“啪嗒”一声,清晰坠落于地,他吓得手一抖,脚步却加快地朝那床而去,猛地掀开了盖着的被褥。
抬手落刀的瞬间,他闭上了眼,想起白日酒楼上被众人谈论的俏丽女娘。
可惜了??
狠刀扎落,却只扎到了柔软的床褥,他猛地睁开眼。
床上竟然空无一人!
便在这时,厢房的门被一阵剧烈的拍打声震醒:“有人吗?有人吗!”
刀客惊慌失措,提了刀往外跑,他身量矮小,身法却是极为妙绝,一转身遂落于房梁之上,沿着那不足一人脚宽的梁顶,如履平地,顷刻便翻到窗沿处。
脖颈却蓦地一凉。
面前是一双冷如冰的眼,无声而阴沉,透着肃寒。
他颤颤巍巍低头,面罩之下,他全身最为薄弱的脖骨处,横着一柄木铜剑,同样杀意生生。
刀客瞬间脚底生寒,手中刀“铛”的一声,坠落于地。
与此同时,厢房内烛灯起,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几目相对,刀客哆嗦着,面罩脱落,露出张俊白却苍如鬼煞的脸容。
常舒明还没来及看清房中情况,剑眉率先一凛,洪亮一声:“你们房里有刺客??”
身后突然撞上来一个脑袋,“咚”一声撞得他背骨生疼。
是喝得醉醺醺的林拓。
林拓只听得那“刺客”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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