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探夜(2 / 2)
裴怀虚目光依然清醒,外袍一除,酒气便淡了。
海德吩咐下人去熬解酒汤,挂好衣裳,不免唠叨道:“大人也该顾惜身子,许久没和友人走动,何必为着公务赶回来。”
侍女端来一盆清水,裴怀虚就着水净了面,用帕子擦干手。
他给自己倒了一盏温茶,笑道:“我倒也没那么压榨自己。”
“那是……”
“恰巧两蚌今日皆在,不必多花力气去寻。”裴怀虚端着茶盏,语气莫测:“磨过的刀是否趁手,还需验过才知。”
海德迟疑地压低了声音:“天家人绝非温驯之辈,大人如此用刀,不怕磨刀石出了差错?”
回想起少年热烈张扬的眉目,青年垂了眸,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磨刀石么……自有本官温水勤拭,往后如何,且行且看。”
……
镇南王世子在赏花宴上崴了脚,本不是什么大事,偏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短短两日,镇南王府的访客络绎不绝,廖老、太子、二皇子及三公主纷纷遣人送来补品,态势之隆,阵仗之大,立刻惊动了京城其他贵胄。
哪个镇南王世子?莫非是生性风流,处处留情的那位镇南王世子?
先前听闻太子并不待见他,今儿怎么忽然转了性?
不消等贵胄们派人打听,下人只需往镇南王府前一望,就能看得明明白白??送来补品的确是宫人。
所有人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太子与二皇子便罢了,三公主也掺和进来,难不成镇南王世子是块只吸引皇家的香饽饽?
他人尚在疑惑,有心人已嗅到了山雨的气息,连夜关注起镇南王府的一举一动。
恐怕,京城的风云要变了。
身处话题中心的元澈却毫无自觉。
他被亲王妃按着躺了小半个月,每天一碗大补汤兼药汁,喝得眼冒金星,目光呆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断了腿。
元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巴圆润了起来,忍了又忍,某天趁侍女们没注意,一骨碌从府里蹿了出去。
适逢老亲王身边亲信来教他念书,一大群人找遍了小院,没找到人,侍卫们跟着蛛丝马迹追了几条街,愣是没追上。
老亲王听说此事,气得吹胡子瞪眼:“别管他!我看他是嫌自己好得太快!”
元澈一出府,便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生龙活虎地蹿去了宸朱巷。
可惜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裴若说得没错,食肆前贴了张大大的告示,店主归期未定。
他正待失望离去,莫名觉得背后有点毛毛的,像是被谁盯上了。
少年转身,清亮的眸子将街上的人都打量了一遍,没看到可疑之人。
“刀刀,刚刚是不是有人在看我?”
【宿主无须担心,这是正常路人行为。】
“不是路人。”元澈跟它形容道:“很刺人的感觉,只出现了一下,跟心电感应似的。”
他眼睛一转,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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