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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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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明白了,为何看今日的裴佑白这人,不再觉得讨厌。

??因为,今日的他,充满了人味儿。

无论是请客吃饭,或是唐突自荐,还是对邓婆婆的关怀体贴……

以及,眼下与越知初的相认。

他很喜欢,说实话。

说实话……

尽管有时未必好听,却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信任的。

而裴佑白,他甚至能感染到江遇,让江遇也能破天荒的,露出一个青涩少年该有的样子。

那是越知初努力了很久,都未曾做到的事。

她在这一刻,暗暗下了决心:好,若这辈子有朝一日,我也有“归案”之时,就让这位裴大人,亲手抓了我吧。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之后,越知初余光瞥了一眼门外,反应过来时候不早了,便主动提议:“我还有事,该走了。今日未解之谜,来日,必亲至卫司衙门,找你问个究竟。”

裴佑白郑重点头:“随时恭候。”

就在越知初转身返回圆桌之时,他又轻声叮咛:“若有需要,也可随时传信于我。”

越知初回眸一笑:“你也是。”

裴佑白怔了怔,随即释然地跟在她身后返回饭桌。

待二人回到桌前,江遇和邓婆婆已经相谈甚欢了,邓婆婆此时正慈爱地叮嘱江遇:“记住老婆子的话,啊。你也不小了,该好好寻思寻思这事儿了。”

江遇还是先前那个奶声奶气的样子,他乖巧地一边点头一边笑,对着邓婆婆反过来一顿叮嘱:“好,我记住了。婆婆你也要记住我的话,切莫饿肚子,切莫贪凉,切莫深夜外出。”

越知初百感交集地看着此情此景,心里第一次对江遇生出了不同以往的情绪。

初遇时,她几乎算得上一时兴起,就把江遇从甘县江边带回了沧州。

只是他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起先还能暂住在信德庵的柴房,帮着干点烧火挑水的粗活儿。

可随着年岁渐长,男子在庵里住着,总是不太方便。

越知初便带着他,去了沧州郊外的一处宅子。

那时,江遇还不知她的身份来历,只当她是信德庵的小尼姑,心善才救下他。

可越知初知道??她远远没有那么“善良”。

活得足够久,见过的人和事就足够多,越知初对这个人世间,对活着这件事,从一开始的兴致盎然,到后来几乎成了麻木。

甚至,还有点厌倦。

比如每次都要顶着婴儿的身体转生,明明脑子里什么都清楚,还要被迫一次次从牙牙学语开始,到后来即使会说话了,也还得藏着掖着,装一装那个年纪该有的性格。

她救下江遇??

或者说,带走他,最开始……只是想给自己解解闷。

多无聊啊,这反复从头开始的人生。

多漫长啊,她那不知何时能真正“死掉”的生命。

所以从她创立了“虫”开始,每一世无论带领大家做些什么,不变的是,她总会收一些新人,培养个别亲信。

一是为了行事方便,毕竟每次她重生之后,原来跟着她的老人,要不就是真的已经离世,要不就也已到了耄耋之年。

二是,若非认识几个新的人,她会真的没有“活着”的实感。毕竟她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想要了。而那些人的仇怨、痛苦、心愿,有时候也会转而成为越知初自己的追求。

江遇,就是这辈子她第一个选择的目标。

可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过江遇像今天、像此时此刻一样,一身稚气的样子了。

印象里……

江遇从来都是怯生生的。

小时候他不苟言笑、小心翼翼,干活却非常卖力。每当越知初问起,他都只说,因为他“本该是个死人了”。

他长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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