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第2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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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宿恒有始有终,洗完碗搁到碗橱,院子整干净,问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趁他做事,栖真去寒潭边看风景,回头招招手让他来。
托起风宿恒的手,手背手心冰凉,泛着受冻的红:“冷吗?”
风宿恒:“这点冷算什么。”
栖真将他手掌拢住,举到唇边呵气:“最喜欢看阿畅施法的手,现在净拿来伺候我了。”
“真不冷。”
把他掌贴到自己腰间,享受披风里的暖,她就着这个姿势靠上风宿恒胸膛:“我不管,有一种冷叫公主觉得你冷。”
两人在潭边静静相偎,潭水清澈,一红一蓝身影相贴,一片黄叶落入水中,在倒影上泛起涟漪。
栖真道:“阿畅,我想喝酒。”
“公主忌酒忌辣。”
脑门在他胸口蹭:“就那种最清淡的米花酒,少喝两口,晚上烤鱼时喝。”
“上次喝了半夜醉的不见人,站地洞旁吓人。”
栖真抱住风宿恒前后摇:“阿畅~~”
风宿恒:“撒娇没用。”
栖真垂眼:“这公主当得真窝囊,跟人撒娇也换不来一口酒。”
风宿恒对着她就没半个“不”字,但就是坏坏地不说话,想看她多撒一会儿娇。
见软得不行,栖真只好来硬的:“阿畅,本公主命令你,回家拿酒去。”
这感觉其实和他梦里的不一样,梦里他也叫她“公主”,可那个公主不会耍赖地给他下令。
那个公主,睡觉流口水、走路爱撞树、自己窝里东西都找不到,站到人前却变副模样,遗世出尘,笑容都是清冷的。
风宿恒道:“那公主要答应阿畅,下午睡一会儿,晚上起来吃鱼。”
栖真憋笑,谈条件谁不会?遂端起架子:“可以,但想阿畅做件事。”
“给我画幅画,就画我穿这身衣服的样子。”
这对风宿恒来说何难,“穿红的好看,是该留一幅。”
回房,栖真脱了披风去椅上坐,风宿恒却搬走长榻上的炕桌,放了两个软垫:“靠这里看书,其他交给我。”
栖真去博古架上挑书,舒舒服服上榻。
风宿恒铺纸勾墨,栖真就静静瞅他。
“别看我,看书。”风宿恒画了几笔道。
“公主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行。”风宿恒嘴角微弯:“公主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房里静极,只有刷刷落笔声,冬日阳光从窗户投入,铺在身上暖洋洋。
“你真地画了一屋子我的画?”栖真悠悠开口。
“一屋哪放得下。”风宿恒目视画纸。
栖真轻笑:“画一次,就意淫我一遍?”
风宿恒抬眼看来:“也不是每次。”
栖真:“现在有没有?”
“没有。”风宿恒在画上女子的胸部勾勒几根线条:“公主都想嫁阿畅为妻了,不用意淫。”
“谁说的。”栖真鼓起腮帮:“公主还有草原夫君呢。”
行吧,草原夫君阴魂不散,这梗过不去了。
风宿恒继续手中画,栖真闲聊道:“唉,我那草原夫君吧,有一天跟我说,他想造城墙。”
风宿恒一顿,嗯了一声。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修城墙吗?他说为了保护我,修个墙,围起来,谁都抢不走你。”
“我就跟他说,修城墙多劳民伤财?有这点银子,投在武器的开发上,投在科技的创新上,有了先进的武器和科技,谁人敢犯就把他揍到回家哭爹喊娘。”
栖真手指一圈圈缠着自己的小辫,自言自语。
“再不济,打金融战,放国债,说服各国皇帝用私银来大容置业投资,造什么城墙啊,墙是死的,两千里石墙一起,银子劳力一投,把其他事都耽误了,丧失机会成本,得不偿失。”
风宿恒道:“你那草原夫君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个儿领地小,人少。”
“小,不代表弱。”栖真道:“小,可以扮猪吃老虎,可以船小好调头,可以飞速发展搞试点。”
“未来,中土人只要想到大容,心间浮现的是万世师表的朝圣地,天下才俊无不向往;那里有数不清自己国家没见过的高科技;那片土地上的故事、戏剧、漫画俘获人心,让人打心眼里想去大容追星;天下商人熙熙攘攘,各行各业都逃不开和大容的贸易。这里有完善的手工业、制造业、出版业、旅游业、快递业和进出口贸易,各国政客们会将大容作为必要学习的案例。”
“我那草原夫君啊,想想这些吧,这些不比造城墙香吗?封闭,不会让自己走向强大,沟通交流,施加影响,人无我有才能造就伟大。”
风宿恒投在栖真身上的视线有些复杂,又饱含热意,片刻才移回画上,微笑道:“公主吹枕边风呢?”
“是啊,使劲吹。”栖真道:“摸摸头,乖!不搞有型的城墙,咱们到人心里种草去。”
“也是个办法。”风宿恒终于笑出声:“摸摸头就过三了,公主真是种操高手。”
栖真居然听懂了,忍着笑,受不了似地看窗外,又回头嘟囔:“都过三了,还有阿畅什么事?”
风宿恒低头点睛,肩膀耸动,笑得难以自抑。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书哪有风宿恒好看?栖真在靠垫上挪了挪,然后就专注地看他,眉眼、鼻梁、嘴唇、长指,只觉岁月安稳、现世安好,眼皮开始下磕,慢慢睡过去了。
醒来已是黄昏,窗棱上现着火光,栖真从床上爬起,揉着眼到外间,见桌上画像已成。
探头一看,睡意全消。
画中的她支头侧卧,榻后一扇写意式的窗户,窗外隐约红叶,其余地方全数留白。
不说画中女子和她如何相像,服饰细节如何饱满,栖真一眼看去,只觉这些还在其次。
她一眼注意到的是女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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