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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1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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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宿恒终于肯带她去看新房的时候,栖真还在开玩笑:“不绑下我的眼睛给个惊喜?”

风宿恒推开柴扉,笑地很有深意:“闭眼任把弄,开门见真章。”

栖真……

他们的院落一如规划,坐落在草甸峰的西北角。外墙黄砖黑瓦,漆都没上一层,虽不至于落拓,看上去却足够平民,和草甸峰的环境,和其他屋舍保持着风格上的高度统一。好在外墙够高,至少路人不跳一跳不见其里。而院墙的柴扉上挂着一枚新匾,上书“花千树”。

“花千树?”栖真想了想:“有点耳熟。”

“你送我的词。”风宿恒提醒道:“咱们住的地方要种满花,种满树,年年岁岁绿树成荫、花团锦簇。”

偌大的院子还空着,在等女主人种花种树。而院中崭新铺排的石子路一分为三,通往左右两排厢房和中间的正堂。

风宿恒指:“右边这间是我的。”

栖真便随他去看,见门楣上也有题字。

“千百度。”她读出来,赞道:“太会起了。”

风宿恒这间,室内是青白相间的墙面,只有样式普通的床柜桌椅,茶盏软垫等带有生活情趣的小件一概没有。东窗下书桌上摊着文房四宝,是唯一有点生活痕迹的地方。

栖真抚着素净的桌面,有点看不过眼:“好歹是大容王,居家如此从简?”

风宿恒却道:“我在此无非两种,处理公务,或……被真真赶出来。”

“别冤我!”栖真虎道:“我有那么凶?”

“可说不准。”风宿恒窃笑。

这房间一眼看完,两人便往正堂去。正中是最大的两间,风宿恒先带她去书房。

这间题的是“香满路”。

“当年收徒于香在无心处。”风宿恒伸手在门楣上抚了抚,很有些感慨:“如今娶妻于香飘满路。”

栖真也学他伸手,没够到,跳起来才碰到个底边。

“当年师父宁愿推倒香在无心处也不肯亲我一下。”栖真噘了下嘴,随他进去道:“每每想起,我都觉得这波操作是你最666的自白。”

说起这桩,风宿恒也觉得好笑,轻咳一声:“不知是你啊。”

“啊,师父第二日还在园里一本正经说……”栖真学他当时为难又诚恳的语气:“我在找一个姑娘,终其一生非寻到不可的。没寻到她前,我有的得给她留着;寻到后,我没有的,只要她想要,我也绝无一个不字。”

“可数数,你都对我说过多少个‘不’字了?”栖真掰着手数:“不准、不许、不行、不能、不可以……”

“不相悖!”风宿恒搂过她肩,吧嗒亲一口:“这不准、不许、不行、不能、不可以,不也出于拳拳爱卿之心?”

栖真推他:“以后我也这么对你表达爱意。”

“怎知听你哭着叫不要……”风宿恒坏笑着低语:“不是我喜闻乐见?”

栖真拧他胸口,嗔道:“香在无心处那个一本正经的太子殿下哪儿去了?”

“倒了!”风宿恒索性把胸膛送给她拧,光明正大道:“只剩香满路里的色胚。”

男人要豁出去狎昵,女人跺脚也无用。栖真咬唇憋笑,装作四处看,转完一圈就被风宿恒带去正堂。

栖真见正堂特殊,挂着一方可爱俏皮的鱼形木匾,上书“鱼龙舞”。

鱼龙舞?

她明明送他一首很纯洁的情诗,他是怎么做到处处纯情处处黄的?

可她不敢宣之于口,否则定像上次树林里那样被他怼,当下很内涵地瞅了身边人一眼。

谁知四目相接,他们立时心有灵犀地知道对方心领神会,且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心领神会,双双忍不住笑出声。

风宿恒牵栖真进去,这是个两进的大房,前间午前阳光正好,照着大桌暖榻,后进则是卧房。内饰以粉蓝粉红粉灰为主,色调温馨。

“哎,你怎知我爱这种配色?”栖真见处处切中她的喜好,也是惊喜。

“你去万叶飞房中时,眼睛亮了一下。”

栖真吃惊地啊一声,继而憨笑不止:“阿畅啊阿畅!”

“你非要平民小户。”风宿恒叹气:“我只好在颜色上下些功夫,否则在我这儿实在过不去。”

“喜欢的!”栖真知道关于造什么档次的房子他们一直有分歧,风宿恒愿意迁就,说白了还是不希望她不开心,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小白还能回来吗?”

风宿恒明白她说的是他这个“小白”:“回来做甚?”

“当书架,当臂钏。”栖真抱着他腰:“当……被子。”

“不用小白。“风宿恒拨弄她的唇:“我就可以。”

栖真撒娇:“就要小白嘛!”

“劝你选我吧。”风宿恒爱死栖真这娇俏模样:“我体力比小白好。”

额头亲一下,鼻尖亲一下,到唇上,就不止亲一下了。

两人吻地难分难舍,交湿杂濡,风宿恒好不容易找到间隙,喘息道:“真真,你……还要时间吗?”

在他全心全意为她营造的港湾里,在他们为这间小屋苦熬数月后,在她被他与生俱来的欲色蛊惑到心痒难耐间,栖真彻底放弃矜持,想要风宿恒,做梦都想!当下唇间吐出呢喃:“师父……教我。”

风宿恒抬头,平息一下激动,道:“来。”

然后牵她到桌边坐,摆开一副长谈的架势。

栖真干瞪眼。

这么干柴烈火,她都忍不住,风宿恒居然急刹车?

佩服!

风宿恒难得有些踌躇:“你说碰到困难得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不对?”

“自然。”听风宿恒这么说,栖真有点紧张:“出什么事了?”

“没!”风宿恒忙否认,又道:“就是有件事我想了许久,有些不知怎么办好。”

能让风宿恒都不知怎么办的,一定不是小事。

就听他道:“自从找到你,我想过无数次要予你怎样的婚礼,十里红妆宝马雕车怎配迎你入门?普天同庆烟火满城都不足表我万一。可如今我们在山上越陷越深,只要阿畅还是家仆一日,就无法予真真这般婚礼。”

栖真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松口气,安慰道:“想哪里去了?你以命为媒,麒麟穴为聘,这般深情厚意,还不够我许下终身?婚礼只是个形式,并不一定要大张旗鼓。即是阿畅,大可一切从简。”

风宿恒顿了一下,道:“真真,你大概没明白我的意思。”

他凝视她道:“今日,我若以阿畅之名娶你,往后,风宿恒又如何名正言顺娶栖真为妻?”

“阿畅只是权宜之计,我早晚得回归本身堂堂正正娶你回去。”风宿恒执起她手:“我不能让栖真终生为家仆妇,不能让你这大容皇后,青史都留不下真名!”

他这么一说,栖真终于明白过来。

就是说他不能对外宣布以阿畅的身份娶她,因为这样一来,她以后要怎么嫁给风宿恒;可他若以风宿恒名义娶她,那她之前为挽回絮回他们所做的努力,可能就要白费。

栖真看着房顶,这好像是个问题。

无所谓青史留名,但不能名正言顺嫁风宿恒,她也有些膈应。

可笑之前一直觉得两人一起便好,都没想过这茬。

风宿恒见栖真神游,便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当下说了心中设想,栖真听完没忍住,伏案大笑:“风大导演就是风大导演,佩服佩服!”遂对他一抱拳:“我王喜欢虐恋戏码,小女子自当奉陪。”

风宿恒被她说得无奈:“若非为了保你那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何至于此啊。”

栖真道:“这事让你受委屈了。”

“不,不是我委屈。”风宿恒道:“这些时日见你过得充实,见他们越来越好,我对他们也是感激的。当初你竭力留人在山上的决定是对的。只是如今火候还不够,你与他们的情谊能否抵得住大是大非……真真,我不愿冒险,我想和你一起保他们的未来,保你们的情谊。所以我们的事只怕还得等一等。”

“等吧。”栖真道:“等一切明了再婚礼不迟。”

“可能至少得等一年。”风宿恒道:“等他们有更多成就,等他们对你有更大的怀恩。”

栖真:“那就等一年呗。”

谁知风宿恒一把握住她的手:“风宿恒可以等一年再娶,可阿畅等不了一年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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