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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1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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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忍不住。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人生,听起来真好呀。”她低低软软一句,不仔细听以为是撒娇,仔细听,能察觉出里面的埋怨。

风宿恒再次挪动身体,像坐立不安,又像杌子矮小坐不舒服。

“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做个平民,务农从商,肩上不用担着一个国家的重压,不用整日殚精竭虑,确实能活得轻松些。所以这事并不是我说怎样就怎样,凡心再有主见毕竟还小,自然须求得你的同意,若你不想他做大容王,那便不做。”

栖真鼻音渐重,话声比适才响:“你跟他做过成长规划,跟他说了要做大容王。”

风宿恒琢磨,她是怨他擅作主张?

“我没有要你们必须照我安排做的意思。我跟他说做大容王,是因为那年不想看他因为失去你消沉下去,得给他找个目标。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做一个王更难的。学识、谋略、心术、修炼为表,仁爱、耐心、坚毅、敏锐为里,文韬武略,不屈不挠、励精图治、招贤纳士,单好哪项都不够,合起来又不止。立了这个目标,他就有动力;有动力,才会去想如何锻炼极致的能力。求其上得其中,即使他最终只得一二,未来做什么也能游刃有余。”

收回来!把多余的情绪收回来!

栖真重重嗦鼻子,让他以为她冷,好过让他发现她哭。

在让男人猜不中心事上,女人向来有天赋。她可以平心静气和他讨论问题,但做不到平心静气听他谈论感情。

“什么是极致的能力?”栖真顺应道。

窗外漆黑,风雪呼啸。房中一灯如豆,将男人轮廓投在墙上,成就边界清晰的阴影。

影子动了。

风宿恒站起,杌子放墙角,靠墙抱臂而站,仿佛这动作要比坐着舒服得多。他高,头顶离房顶不到两尺,在狭小的馒头屋中是具有压迫感的存在。

只听他缓缓道:“让人听话。”

素来缄口不言,很多话从不为外人道,但面对心上人,他觉得可以说说真实的想法。

话题拐到这份上也是无心,栖真问:“让人听话?”

风宿恒淡淡道:“对,这就是我对极致能力的理解。”

栖真不以为意地一笑,欲反驳,可脑里想了几个例子,发现还真是。

如果他说的是“说服他人”,那就小了。

可他说的是“让人听话”。

如何让?

哪些人?

怎样听?

什么话?

栖真反复设想各种可能,越发觉得这一句把立身行事道尽了,最后抬杠:“若世上只有一个人,这能力就一点用都没有。”

风宿恒笑了:“若世上只有一人,活成亘古抑或只活一瞬,根本无甚差别。有能力或没能力,又有何意义?”

栖真也笑,正待开口,便听风宿恒续道:“可若世上还有一人,就大不同了。心有所寄,才会去想如何活得久、活得好。”

“两人彼此寄托倒也不失一种幸福。”

“若做不到,付出的那个反倒更幸运些。”

“哦?为何不是被寄托的那个更幸运?”

风宿恒眼中含着柔色,转头看向烛火:“因为被寄托的那个赋予了付出者……全部的人生意义。”

手探出被子,无意识地挥了挥,栖真哈哈:“这种谁赋予谁人生意义的说法太沉重了,还‘全部的’,说得好像没对方就没法活一样。这世上存在没了谁就没法活的事?”

风宿恒悬置许久的心放下了,他就怕她又说出“若爱得无尽,再逆天的事也要做一做!”之类的话。他低声,若自言自语:“若存在,都是悲剧。谁希望悲剧发生呢?”

“对了,小包子说你教了他不少道理,他时刻记在心里。比如‘与其遇见时措手不及,不如预见时好好学习’。”栖真笑道:“还挺押韵。”

“那时他小,说深奥了他听不懂,我问他你们那儿学堂里教什么,他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风宿恒道:“我便学样现编个,他真记到现在。”

栖真夸赞:“是个好老师。”

风宿恒笑意灼灼:“你也叫我师父的。”

栖真娇俏:“师父夸凡心许多,忘了谁才是你座下大弟子了?”

“这醋都要吃?”风宿恒好笑,嘴角的弧度有两分玩世不恭。

“吃啊。”栖真一拍被面,“来回一算,你都当我两轮师父了,对大弟子还满意不?什么时候让我出师?”

以前只要一听她叫师父,风宿恒耳朵就痒,现在不止耳朵痒,心更痒。

爱极这种痒,所以他永远不会让她出师!

“座下大弟子那么能耐,不敢不满意啊。”风宿恒手抚上下巴,半遮着,手掌内是无奈的笑。

栖真撅嘴:“不敢不满意,就是不太满意,徒弟好伤心。不行,师父得老实说,到底怎么看我?”

风宿恒抬眼瞅她:“认真的?”

“认真的。”

风宿恒沉吟,仿佛在想怎么说,片刻后问:“有人评过你吗?”

栖真摇头。

风宿恒字斟句酌:“你很傲,也很冷,尤其对你看不上的人。有时候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哪里得罪人,一个不屑的眼神或一句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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