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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1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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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小争执,最后和平落下帷幕,只因风宿恒认真说了一句:“栖真,不用道歉,我永远不可能对你生气。”

第二天上船时栖真还在想,他到底什么意思?

永晟城外,未央湖。

马车出城,行到湖畔,栖真见岸边停满供临客游湖的大舢板,风宿恒让袁博停车,提议一游。

以为风宿恒是遇着了临时起意,谁知上船一看,舱中菜肴排了满桌,居中一席热腾腾的火锅热气袅袅。

栖真顾不上想东想西了,笑道:“还有火锅吃?服务太好了吧!”

将他们引入舱的船家笑呵呵:“是你们昨日定好的,待会儿到了湖中央,我给你们钓鱼去。”

说着关上舱门,到船尾撑桨去。

栖真看了风宿恒一眼,好笑道:“整日想着怎么给我惊喜吗?”

“尝一下。”风宿恒在席边坐:“未央湖盛产鲢子鱼,钓上来,你就知道多好吃了。”

方桌,四边有凳,栖真挑了他右手边坐下:“这时代也有火锅?”

风宿恒:“有人不是最喜欢火锅吗?”

丸子、羊肉、大虾已下锅,倒了香油的芝麻酱特别香,栖真惊艳地吃了几口,回神:“你特意弄的?不是中土原本就有的?”

“我们没有这种吃法。”风宿恒给她从锅里舀羊肉:“以后你若想,不妨开个火锅店,便是中土第一家,生意必定红火,不会比卖面膜赚得少。”

这话不知戳中栖真哪个笑点,哈哈哈笑得停不下来,风宿恒陪她笑,两人好不容易笑完,她擦去眼角湿意,道:“以后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当然!”风宿恒斩钉截铁:“只要活得舒心自在,想做什么尽管去。”

栖真又问:“你入股?”

“行啊,银子尽数我出,让袁博代我入。”

栖真问:“为何袁将军代?”

风宿恒无谓道:“产业太多,打理不过来。”

栖真心知风宿恒哪有时间搞这些,以他身份,个把小钱根本没放在眼里,顺着她说不过凑个趣。

栖真玩笑道:“原来宿恒是大金主,我得抱紧点。”

风宿恒净了手,剥虾置她碗中,抬眼哼笑一声:“你别松手。”

栖真一阵耳热,推开船窗,让湖面上寒气透进来。

偌大湖上烟波浩渺,只有远处零星几只游船,栖真看了会儿却不觉萧瑟,反倒有其乐融融的诗意。

船悠悠,人悠悠,还有火锅,真心享受!

她不过看了片刻,转回来碗里的菜都堆成山了。

“我算知道小包子哪儿学的了。”她好笑摇头。

风宿恒道:“大容那会儿,幸亏有你每日往太子殿送吃的,否则我早饿死,现下还不赶紧报恩。”

栖真一想,明白他在说什么。在大容时,她以为只有她和?星流是外来者,吃不惯大容极其难吃的盐,其实风宿恒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角色需要,他不能显露半分。

栖真笑道:“殿下藏得真深。”

深?

风宿恒心道,什么不深?

栖真夹了个丸子:“这贡丸做得和我们那里没差,芝麻酱也磨得一模一样,如果中土从未出现火锅,这些东西便是你让人现做的。可总不会是为了今日一顿研究出来,所以之前,你在宫里也和小包子常吃吗?”

“你爱吃的,小包子也随你。”风宿恒笑道:“只要他提,我都不会叫他失望。”

栖真问:“他还提了什么?”

风宿恒如数家珍:“冰激凌、披萨、韩式拌饭………”

“……还有生日蛋糕?”

风宿恒难得笑得眉眼弯弯:“对,还有生日蛋糕。”

栖真放下筷子:“你对他太好了。”

“妈妈不在身边,爹爹总要把他照顾好。”风宿恒淡淡道:“人这一辈子,就小时候最珍贵。那么几年,嗖一下长大了。我不想他以后回想过去,满满都是遗憾。”

可他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何付出许多?

栖真几欲想问,不知为何,这般生硬的话如今竟问不出口。

风宿恒瞧她脸色,以为她想起重逢以来小包子各种不着调的表现,便道:“我知道,你特别气我对他不好,其实我……”

“过去是我误会。单就吃食一项你都对他如此用心,我已经想不出怎么能对他更好了。”栖真立马道。

风宿恒示意:“边吃边说。”

舀了一勺芝麻酱到她碗里:“五年前,刚把小包子救回来那会儿,他白天呆愣愣地不说话,到了晚上就怕黑,没法一个人睡。我每晚陪着他,给他讲故事。就这么过了小半年,他终于可以一夜睡到天亮。”

“后来他慢慢恢复。有一日忽然跟我说,他想学法术,因为他想变强大,有朝一日妈妈回来,他再也不能让妈妈受委屈。”

“上次我跟你说他根骨奇佳,并非夸张。他比我厉害,我十一岁筑基,他练了半年,九岁就做到,十岁就结丹。我没在中土见过任何一个修行者拥有这种天赋。”

“但是有天赋不代表他修行时不会受伤。任何一门本事,都从不熟练到熟练、从掌握到精通,修行也如此。”

“正是因为他十岁去了碧净杀魄池,经历三日搏杀,三日昏迷,才过了结丹这关;十一岁入大荒流,克服了生存的严苛,才进入大道境;十二岁开始外出除祟,以瞎了一个月眼为代价,端了离岛姻缘洞中盘踞的鬼祟窝,入了小神。想来再过一两年,他便要入全尽了。”

“他实力摆在那里,但年龄太小,实战经验不足,再加多少有些自大的性子,即使对着一些并不那么强悍的鬼祟,受伤也是家常便饭。以前受了伤就哭,口头禅就是我哭怎么了,我妈都不说我的!我就问他,修行是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他说是!我又问他,受伤是不是你实力未及?他说是!既然都是你的选择,哭什么?男人不能担不起事,哭不解决问题。有本事的担天下,没本事的哭唧唧……对,我确实如此教他。但我没想到,你听了会那么难过。”

“我……”栖真又急又愧:“我不是……”

“我明白的。”风宿恒道:“你听得只言片语,未有前因后果。现下你知了,就别难过了吧。”

栖真很感动,五年里,风宿恒十足担了一个父亲的责任,救他、陪他、教他,在凡心最重要的成长岁月里,给了他优质的引导。

这是风宿恒的大恩!

而她陷于自己视角,从不主动了解,只知苛责,还骂他PUA!人渣!还当着正主的面说他讨厌。

天!

栖真只想用手捂脸。

她羞愧:“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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