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2 / 2)
太子殿下做事太利落,无她用武之地,栖真袖手站在灶边感叹:“殿下不以身份定尊卑,可并非人人这么想,今日换了别的贵人,少不得就是饭来张口的那个。”
风宿恒蹲身,加柴进灶,灶头后传来低声:“皇兄在此,也舍不得你动手。”
话声再轻,栖真也听全了,不自觉翻个白眼。
每次听太子用这种意有所指的语气提洛尘,她心里就不舒服。
兴许洛尘在她心中就是天上月,沾不得俗世情爱,更别提有人把他舞到她面前,有意无意捅破她竭力糊住的窗户纸。
语气便冷下三分:“殿下为何老在兰珍面前提神官长?”
她甚少在太子面前祭出这种语气,她的身份本就让她不太有机会放纵自己祭出这种语气,像着恼,像含着警告,端看人听不听得出。
风宿恒从明明灭灭的火光中抬头,脸上是漫不经心般好笑的神情,像没听出来,又低头看顾火势去。
一时间,灶台边气氛有些怪异。
栖真干站着,揣摩不出对方心思,又有无处可诉的烦闷,反正帮不上忙,径直出屋去。
咸湿的海风吹来,没让郁闷减轻,反而更添烦躁。
在还算干净的外院来回踱步,栖真分析。他这么说,便是洞悉兰珍和洛尘的隐情,可昨日林中他难道没听见她拒绝洛尘的话?为什么此刻还要提及?
脑里诸多剧情帮不上忙了,她琢磨,眼下是跟太子坦诚交流让他别再传讹好,还是听之任之让时间证明一切好?
烦恼间,直觉让她察觉异样。
耳尖一动,凭本能一偏头,有东西擦着她耳廊飞过,嘭一声砸到对面院墙上。
耳上骤痛,视线回焦,砸来的是块大石头。
想看看什么攻击她,左肩就被一股牛般大力按住。咔啦声响,整个肩头被生猛地一掰一压,大卸八块似的,左胳膊再不能动弹。
“放开!”
屋里的风宿恒飞出一拳,插入她背后与束缚力量间,携着火气,硬生生隔开抓住栖真肩膀的手。
栖真忍痛看向来人,一时没看明白,眨眼再看,汗毛倒竖。
鬼吗?
对方身量高挑,是人的身形,可除脸外,全身连着手部罩在黑袍中,不露一丝皮肤。
那张脸也太吓人了,明明是人的头颅,却是一张兽面。紫色竖瞳,眼眶滚圆,瞪成铜铃大,张着血盆大口,活像地狱里的黑无常。
黑袍鬼行动敏捷,不仅挡住风宿恒攻击,身形还飘忽??底下似乎无脚!
栖真觉得自己眼花,否则青天白日,怎能见到这种东西?
她失神当口,鬼魂已然放弃硬抗,跃上房顶,引得风宿恒纵身去追。一人一鬼越打越远,期间踩碎多少脆弱不堪的屋顶,栖真只听得一下又一下砰砰瓦片掉落的声音,由近及远。
视线追着房顶上的太子,生怕他有闪失,这一分神没注意身后,待栖真意识到不对劲,已被一股大力猛然扑倒在地。
她本能地右手一撑,往旁边闪避,但左肩痛极,结果只翻了个身,来者便骑到她身上,把她扎扎实实压在地面。
风宿恒说过,敌人不止一个。
栖真和来人视线一对,顿时冷汗涔涔。
另一个,分明就在眼前!
同样一身黑袍,青面獠牙,丑陋非常,不知这鬼在激动什么,嘴里一串叽里咕噜的声音,像说话,也像嚎叫。
栖真自然不明白它嚎什么,只知机会转瞬即逝,举拳就打。
看对方恐怖样,总是个厉害东西,谁知这鬼居然不经打,被栖真一拳揍在眼框,吃痛下抓起地上掉落的板砖就往栖真脸上砸。
栖真偏头躲过,返脚一膝撞在鬼魂背上,直接把它顶趴下,又用右手卡它脖颈,返身一骑调了个上下,轮到她把对方背身压在地上。
似曾相识的暴力场景,闪电般在脑海窜过,栖真用腿箍着它身躯,捡起那块板砖,狠狠砸上它后脑。
鬼魂拼命挣扎,被栖真红着眼连砸数下,蹬了蹬腿,直挺挺不动了。
剧烈喘息着,栖真终是从它身上下来,浑身麻木发软,但理智总要慢慢回笼,她颤抖伸手,想撩开黑袍看看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手指还未触到,背后一声干嚎,竟是那去而复返的黑袍鬼从房顶一跃而下。
见同伴被戮,不顾身后挟风追来的一掌侵袭,黑袍鬼只管照着栖真正面来上一拳,虽因风宿恒攻击失了准头,也擦着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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