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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画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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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大朝会上轩辕帝因病没有上朝。

风子鸾迎金簪上座,陪立于高台,俯视紫琴君等一干人,眸中含笑、唇角下扯,声威并重道:“奏报说:李云起死灰复燃,携三十五万人往海宁道府而来。诸位如何看?”

“民间有传言,这是一个名为天师道的教派,男女老幼皆可入教。他们颂扬得是‘世人承天道,授师于世,教化百姓,人人平等’之说。”李源出列道。

“荒谬,若是三公九卿、士林农工商皆平等,那犯事杀人者又如何?

我朝轩辕氏立足千年基业,律法森严,人人心服。

这分明是学海儒门那群闲得无聊的书生搞出来的玩意。”中官司士风满城嘲讽道,“依下官之见,理应将这些聚众之人定为逆党,派兵清剿他们。”

沈长清的学生是士一大夫,莫云长出列道:“儒门起源于学海,师承学海无涯阁。至轩辕姬在世时分派,为士林派、闲云派。本是同源而生,何以相煎?依下官之见,百姓聚众必有所求,应遣人前去了解民需,方可解民之急,获天下民心。”

“你的意思是……招安?呵……你没听风太宰说么,李云起也在这帮人里。你觉得他会被招安吗?”风满城刺道。

金簪在上首冷眼看下面为天师道争成一锅粥,谁都没有提被霍霍过的寒雪关三道府。她看向老神在在的风子鸾,以及笑而不语的紫琴君。

如今这朝堂已是争权之所,何管天下民生。

【若是孤能劝动紫琴君共抗风子鸾,夺回风瑶兵权,大可将风氏权党尽灭。而这个接触紫琴君的最佳人选……祁缙云。】

朝上的争论在风子鸾的一言堂下结束。

他令金簪发诏,遣凌飞前往海宁道府,接触天师道,了解他们的情况。与此同时,风瑶骑兵也会派出一支一万人的队伍囤兵东都和海辰道府交界处,以防天师道教众攻入东都。

金簪在风子鸾的眼神逼迫下发出这道令凌飞出使的命令,又在风子鸾的摆手下,试着微微一笑,道:“散朝。”

**

天机宫内一片愁云惨淡,如同今日的天色,阴云密布,似在等一场大雨。

金簪瞧着两位沉默不言的老师,先将祁缙云的事解决。

她诚恳道:“烦请少傅大人去一趟祈府,告诉祁少府:这世上不是他也有可能是旁人。而旁人未必肯替孤遮掩。虽与他名声有损,但孤又岂能独身?”

沈长清还真不了解这里头发生的曲折,但懂了点表面的意思,颔首道:“是。微臣定如实转达。”

“另外,孤想知道轩辕紫琴对天师道聚众的看法,以此判断他是否肯站在孤这方。”金簪敲了下桌面,看向凌飞道,“凌大人,觉得如何?”

“大宗伯紫琴君向来不理朝政,民间风言说他流连花丛,专情舞姬梵阆。如今看来也是障眼法。他是否与丽妃达成约定,尚不可知。”

凌飞说完,又道,“不如请祁少府拜访一下紫琴君,试探一二虚实。”

“好。孤也是此意。”金簪转眸看向沈长清,笑道,“那就看少傅大人了。”

沈长清笑笑,点头应下。

凌飞又道:“后日,微臣出发前往海宁道府。京中风云复杂,一切还劳沈大人留意。”

“我定会护住殿下。除此外,风子鸾派凌大人您出京,用得是卧秋、南旋两府沆瀣一气的理由,恐怕您此行凶险,得要人护着才行。”沈长清担忧道。

“我府上有一名武师,由他护我出京,应能保平安。”凌飞朝沈长清道,又对金簪言,“殿下不必担忧。”

金簪思虑一下,吩咐南叶,将一盒金叶取来递给凌飞:“这些金箔在宫内于孤无用。请凌大人将他们带在路上用,若能请些功夫上好的武师,孤也能更安心。”

“殿下……”凌飞要言,被金簪摆手制止。

待两人将事情都商议完离开,杜鹃眼巴巴道:“好不容易请少府大人将宝贝换成金箔,这就散出去了。如今,少府大人也不来了,都吃不到宫外的点心。”

金簪翻着书页,闲来无事道:“凌飞会将它们好生利用,不会浪费。何况,这些东西留在宫中本也换不了什么。你这嘴馋得……想祁少府了吧。放心吧,以祈家如今的情况,他会来。”

金簪抬脸望向窗外的阴云,往年的宫里不闻蝉鸣,如今这蝉声在阵雨前更是连绵不绝,耳根子是一点都清净不了。

【何说朝堂,就是这金宫也将不在轩辕家的掌控里了。】

她将书搁置一旁,出神道:“如今,北方应该也这般闷热吧?”

【楚甲子……又如何呢?】

**

燕地……北延道府,北延城,慕容涛麾下的校场。

“好……干他……快快快闪……”

“躲开……”

“哈,好,打中了。”

……

一群赤膊大汉在白灰围成圈的沙地上互相搏斗摔跤。

其中,有一名麦色肌肤的小将极为年轻,露出油光发亮的上身,双脚开立下蹲,下盘极其稳当。

待他的对手扑来,此人双眸如电,迅速出脚,勾撞在对手的膝盖,将诧异的对手撞翻出线外。

众多军士哈哈大笑,纷纷吆喝:“楚不白,好样的,”“不白,厉害啊……”

楚不白是楚甲子的化名。

他满面笑容得朝围观同袍挥了挥手,再朝新上场的对手勾了下手指。挑衅不羁的味道像极了季飞扬的作风。

这新上场的士兵瞧着可能打不过这姓楚的,就朝周围互相搏斗的同袍使眼色。

一时间,场上五个赤膊士兵全来围攻楚甲子。

楚甲子也不慌,哈哈一笑道:“怎么,一个人干不过我,打算群上?来啊。谁怂谁是软蛋。”

“哈哈哈……”围观将士都笑了起来。

慕容涛来巡营,见着一人战五人的场面,驻足观望一会,朝旁边的副将问道:“这小子是谁?”

“拿了石鸣春的荐信来的,说是姓楚。我瞧着他身手不错,就让入了敢死营,当了个伍长。”副将笑道。

慕容涛又问了句:“姓楚?”

副将拍胸脯道:“没错。将军放心,绝对不是京都那个楚家。”

“知道京都楚家,就调查清楚来人。石鸣春去了寒雪关就不回来了,幸好当初本将军拨给他的人不多。你多注意些这小子。夏盛时,秦连长墙北面的摩尔人会举办狼猎,你将他派出去,能杀多少条狼,就有多大本事留在我军营。”慕容涛说完还哼笑了声,似已看见夏日草场上的狼人互杀的血腥场面。

随后,他带着人走了。

楚甲子瞟见那一闪而过的高壮身影,举拳若锤,直将对手捶了出去。

“啊……楚老大,你这手劲真大。”

“厉害……我的午饭都吐出来了。”

……

楚甲子朝这一群人笑笑。

祖父说过:在军中,想要服人,最好的办法是揍人,比起参将动脑子还好用,更直接奏效。

“我既是你们的伍长,自是要比你们厉害。如何,可还有人不服?”

“服服服服……”

“大写的服字……”

“你会写服吗?”

“瞧不起谁呢?”

……

夏末时,楚甲子带敢死营的五人潜伏在草丛坡地,待摩尔人牧养的黑色大狼循着人味过来。

他带着小队,和其他敢死营的同袍一起手持矛刀杀了上去。

“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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