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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西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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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闻言,行礼道:“此事确实不妥。殿下,您经过这几日才说出此事,必定已是思量多时。”

“不错。少傅请起。”金簪看向两人道,“真国玺在东都,孤手头只有孙裴大人留下得一份盖玺文书。孤早将东西准备好,意图交给楚甲子,正是要收服他。同时,为孤日后谋得政权留一助力。

除此外,天下能制出国玺花纹之人不多。”

“微臣的孙儿恰好是一个。”凌飞接话道,朝沈长清道,“孙太傅留下多少人在京?”

沈长清一顿,低首道:“京中余三十人,另有百余探子,各行各业,散布在东都至京都的沿途各县府。”

凌飞与金簪的眸光对上,垂首道:“遣人往西面送信,交给凌云。制玺征兵可以,但是,此后必须将假玺、手稿、图册全部毁掉或带回来,不可外传。”

沈长清张口,又无言。

他反复看向一老一少,无奈道:“当初就不该这样做,风险太大了。”

金簪不以为意道:“即使流落在外也没什么。”

凌飞和沈长清愕然地看向她。

“孤知道,此玺关乎国本。轩辕月辉、慕容涛,天下群豪闻之,必会出手争夺。夺玺者,入京都,驻金宫。你猜,多少人会为此动心,因它拼了命。”

金簪的眸里映出血色,幽眸穿过无言的凌飞和震住的沈长清,直瞧向金宫外的无尽天穹。

【原来太女在下这样大的一盘棋。她的落子已经不局限在这金宫,但凡有机会,她就能翱翔九天,谁也困不住她。】沈长清第一次意识到这点。他去看凌飞,那镇定的表情似一点都不意外。

沈长清轻抿唇角,躬身道:“日前,微臣去了楚家,听闻一件事。”

“楚家祖母如何?”金簪知道楚甲子在外能够安心全系在这祖母身上。

“楚家祖母倒是无碍,吃斋念佛,给孙儿祈福。但是,她告诉微臣,楚家丢了一件东西,乃是……金宫布局图。”沈长清蹙眉道,“这东西说机密也不算,说不机密却也关乎金宫的安全。在这个时节丢失,恐怕另有隐患。”

金簪沉吟了下,垂眸道:“你去一趟西教坊,查当日同楚甲子一起去得还有谁?以他的身手,不可能一个人进得来金宫。”

沈长清愣了下,喃喃道:“这楚家小子……楚小将军还会喝花酒?”在凌飞的轻咳下,沈长清赶紧垂身作揖。

待两人离去,金簪也呵了声。

南叶问道:“殿下笑什么?”

金簪不答,反问道:“说起楚家祖母,孤记得祈正卿家中也有病人,他妻子如何了?”

南叶嚅动唇齿,垂首道:“今年冬雪早降,祁大人的夫人本在秋时好转却在入冬后突发高热。听说,祁大人为给爱妻退热,赤身卧冰给夫人降温。可是,没过一月,他夫人还是过世了。太仆寺那边说,祁大人已经递了辞呈,扶灵归山。”

金簪沉默了许久,低声道:“祈太师如何反应?”

“毫无动静。”南叶低声道。

“罢了。祈家如今已是颓势。当初,祈太师站出来拥立孤,不过是想给祈家复兴的机会。他家得这批子侄里能起来就一个祁缙云。孤突然想知道他的妻子是何等风情模样,令祈正卿这样云淡风轻的人为她做到如此痴情。”金簪垂眸看向书案上的简牍,幽幽道,“当真是叫人羡慕。”

“殿下何必羡慕旁人。殿下也能觅得良婿……”南叶说到这就住口,见金簪抬眸看来,眸色幽深如墨。她一时心惊胆战地跪在地上:“奴婢错言,请殿下责罚。”

“下不为例,起来吧。”金簪起身,朝她道,“你将莺歌送到舞凰殿。”

“是。”南叶待她离开才徐徐站起,拍下嘴巴,喃道,“怪我。怎么忘记殿下是太女,太女岂可有夫、何来婿。”

*英雄大道*

“楚小将军,前面可是号称神仙难渡的落雁山。”冯萧不解楚甲子转道的用意,勒住马缰,不再前行。

楚甲子呼出的白气呵了满脸,湿漉漉得能挂霜。

他咬牙道:“我知道,落雁山乃是西行关要塞。我们不通西行关,转道落雁山往北。以京都战报抵京时日推算,燕门关没有石鸣春的动静,他必然带人沿秦连长墙向西北而去。”

“你想拦截石鸣春北上?疯了吧。他那边是一人三骑,又有粮草。我们这一入山,别石鸣春没碰上,都死在落雁山里。”

冯萧不赞同道,“你没打过仗,不懂野外凶险。依我之见,还是按风太宰本意,西进寒雪关,察摩尔人的动态为上。”

“如若这样,我们出来有什么意义?”楚甲子坚定眸色道,“寒雪关内的几大道府已被三方劫掠,西南月辉君也去过一遭。

你觉得那些道府内还有什么?人还是粮食?

若这些人逃,必然往北、往西南方向。西南进入胜争地界,以月辉君的野心必会收留这些难民。而往北,大片的丛山峻岭中只有一处能藏人。”

“哪里?”冯萧有点佩服这个楚小将军了。

“小韩家关。”楚甲子记得祖父说过,小韩家关有一片世外桃源,那是一处通往北地的凹口,大军难行,但是小股快马骑兵没有问题。“石鸣春若不从燕门关过,必走小韩家关。只不过山坳难行,行路艰难,但是逃难的民众不会觉得苦。

楚荣……”

“属下在。”楚荣上前道。

“你带钟叔和楚白在前探路,祖父说过,西行关前有一条道可以同落雁山里,正是当初凤栖将军攻打摩尔人的奇兵之道。”

“是。”楚荣拉了马缰,喊了两人向前开道。

冯萧朝一脸肃正、不畏风霜的楚甲子道:“楚小将军,真有乃祖之风。”

楚甲子摇头,低声道:“这条小路是风瑶骑兵的创建者凤栖探出来,我楚家也是从风瑶骑兵里脱胎而来。”

“是,楚家军与风瑶骑兵本就是两军一主,可惜,自季大将军被风家戕害后,一切都变了。”冯萧说到这,不免惋惜。

一侧听两人谈话的季飞扬眨了下眼,凝目在苍白的深山,嘲讽地笑了下。

半个月后,五千余骑入了落雁山深处。

他们看向苍白山间的烟火,面面相觑。

“这难道就是小韩家关里藏着的桃花源?”冯萧哈了声,拍在季飞扬的肩头,“好家伙,楚小将军厉害,你也不赖。英雄出少年啊。”

“我们大批人马下山动静太大。这样,我和飞扬、凌云扮作兄弟,入村一探究竟。你们守在山坡,等我们归来。”

“不妥,将军。请将楚荣也带上吧。”楚家的钟叔轻声道。

“冯某一起去。”冯萧朝身后的人叮嘱两句,就去换衣衫。

楚甲子和季飞扬对视一眼,互相点头,也去换了衣衫。

这一行人专门绕外山走了一圈,还掏了猫冬的野兔窝,提着它们穿过种麦的山田往山里走去。

村里人见这群外来人,挨家挨户拿出铁锹犁耙,凶狠地看着季飞扬一行人。

季飞扬一把将手里的凌云推了出去。

凌云跌跌撞撞地近前几步,发现拿铁锹的人往后缩了下。

他转身瞪了季飞扬一眼,朝这群人道:“叔叔,我饿了,有吃的吗?”

一名妇人推开前面的男人走出来,一把拉过凌云。她摸在小孩被风雪冻红冻硬的脸颊,怜惜道:“可怜的孩子。告诉姨姨,他们将你撸来吗?”

凌云摇头道:“哥哥,大哥哥,叔叔,表哥……逃难的……饿……”

村里的男人们审视了一番,又盘问几句,将这行人送入祠堂。

半个时辰后,季飞扬就打听到石鸣春的部队动向。

告诉他得不是村里的大人,而是拿着木棍玩打仗的小孩们。

季飞扬跑进祠堂,瞧着这群被村里男人监视的兄弟们,玩笑道:“三日前,石鸣春的队伍翻过前头的白岩山,往小韩家关去。听说,小韩家关已经弃用,年前冬雪压塌了山头,镇守的士兵都跑了,又说关门被大石堵住,北上之路被截断。不少难民就在这桃源外的东山落脚。村里人去救济过他们。”

“这么说来,现在前往白岩山还有机会阻截石鸣春。事不迟疑,我们得行动起来。但是,此地通往白岩山的路……得找个向导。”楚甲子说道。

冯萧道:“这些村民这么提防我们……”

“山里发现了马匹的行迹。”村里人不蠢,团团围住村里的祭祠,将楚甲子一群人围笼。

村人吆喝道:“骗子,你们是军人,来我们村做什么?抢粮食吗?”

楚甲子看着一群提着武器的男人,再及已经躲远的妇孺,高声道:“我叫楚甲子,乃是楚家军后人。”

“你姓楚?楚刘素是你什么人?”村长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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