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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情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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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轮到他家仅剩的孙子么。】

天机宫内,沈长清不免为楚家捏把汗。

凌飞亦是沉默不言。

金簪提笔写下出征诏,随即又将写好的诏书扔了。她拔下头簪,刺破指尖,以血代墨在太女诏上书写。

“殿下……”

“殿下……使不得……”

南叶和杜鹃、沈长清和凌飞纷纷阻止金簪此举。

金簪却固执道:“太保楚刘素对孤有恩。当年正是他、孙太傅和祈太师三人将母后、孤送上如今的位置。

据孤所知,楚甲子是楚家唯一剩下的男丁,楚府中也只余一名老太君。

如若他此次答应出征,生死未卜,不以血书何以平太君之怒?”

“殿下血书,岂不是逼他一定要去……”沈长清说到这不免哑口。

金簪凝目,毅然以血指写完。

【是,孤就是要逼他去。风瑶骑兵乃是大周最强的兵马,是最后的屏障。风子鸾肯召楚甲子入风瑶骑兵,这是孤的机会。】

指尖的刺痛令金簪皱紧眉宇。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身的血可以这样冷,不仅不为楚甲子说话,还要亲手将他送上一条绝路,逼楚家的孤祖独孙入绝境。

“沈少傅,由你带宫侍前去吧。”她将出征诏写完,将旨递给沈长清。

南叶赶紧帮她止血。

杜鹃帮着沈长清在诏上盖下太女印鉴。

凌飞目送沈长清离去,看向金簪道:“老夫轻狂了,请殿下降罚。”

“无错何罚?当日,风子鸾不肯再损风瑶骑兵,不令兵马西行。若非你的建议,摩尔人早到京都门下,何来这月余的太平。驱狼逐虎之策,怎么用都是用。

如今,风子鸾惜命,不肯再领兵出征,招楚甲子入骑兵营。这是楚家的机会。

若他自此能归来。尔等与孤无论如何都要保下他。

对了,请少保将这份手稿转交令孙。

如若他能赶在楚甲子出征前制出来。那么,即使战胜不了西戎,也能守住寒雪关、震慑北延三府,替孤、大周争取些时间。”

凌飞亲手接过厚厚得一捧手稿,粗略观之,诧异道:“这些是……”

“托老师的福,孤近日翻遍守藏阁内所有关于古时战争的书,按其上说明手绘这些图稿。至于它们能不能用,得看令孙的本事。”金簪说出这些话时,心里明白一件事。

凌飞的孙儿凌云恐怕也要随军出征,至于凌飞舍不舍得孙儿,决定权在他的手上。

金簪轻出口气,上盘入局皆是子,可用或不可用便在这些牵牵绕绕中。

【轩辕祖地、藏龙山一行,教给孤得正是此番道理。大周轩辕氏真正的强大乃是轩辕氏在成长当中本身所学的本事。

这些本领的来处就积攒在守藏阁,乃至一片忠心的臣子手上。如今,孤祈愿先祖庇佑,希望这些武器和战西戎的方法都能奏效,再保大周几年吧。】

凌飞自是明白金簪的用意,向他行礼后拿了手稿离去。

金簪看向他留下的多宝盒,取来后摸索在机巧之处,并未打开。她记得那个孩子不过六岁有余,却要背负这些,也是不易呢。

她将多宝盒递给南叶道:“摆在多宝架上吧。”

“是。”南叶接过后就去归置。

她不明白金簪为什么不打开这个盒子,说不定那个未曾谋面的灵巧少年又遇到麻烦求殿下解决,还能博得殿下一笑呢。

**

凌飞回府前,季飞扬拿着他爹给的竹梢点在双腿打颤的凌云小腿上,狞笑道:“站稳了,别打颤。”

凌云磨牙,呼呼道:“怎么可能不打颤?”

“嘿,你哥我自出生下地就以这个姿势喝水、吃饭、瞌睡、拉屎,就不打颤。”季飞扬得意道。

“人吃五谷轮回,你一个姿势干完全部也是厉害。”凌云磕巴道,见着一旁的水漏满后倾斜,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到时间了。”

季飞扬笑了几声,陪他蹲坐在地。他望着漂浮的闲云,畅想道:“你说那……”

“什么?”凌云假装不明白。

“宫里那个……见到我的情书会怎么样?”季飞扬的多情眸滴溜溜地转着,弯起好看的唇角,发出嘻嘻笑声。

凌云暗暗翻个白眼,全是因为西教坊一行受制于人,才不得不将那份肉麻兮兮的情书塞入多宝盒。

“不知道。”

“啧,不知道凌爷爷回来没,我得去前堂看着。说不定他将对方的回信给带来了。”季飞扬说着就要跑,被凌云一把扯住了腰带。

“作甚?你不休息么。”

“你背我一起去。”凌云执意道,“我也想知道风华镇的信息。”

季飞扬无法,将他背在身上往前堂走去。

凌云哼哼唧唧的舒坦了,就道:“你怎么会喜欢她呢?人家那身份怎么可能给你回信,她也不知道你是谁。”

“不懂了吧。少女心事深如海,若她知道宫外有个痴情人想与她一见,说不定会想方设法出宫来见我呢。对了,我让你制作的飞虎爪制成了吗?”

“图纸成了,以精钢丝缠绳,刀枪不断。不过,老虎爪还得精冶,要专们的铁匠人。

柳观巷尽头那家的手艺不错,你将图纸带去那边打吧。

那老板姓甲,单名一个‘子’,自诩一身的力气没处使就爱打铁。”凌云想起那店里的打铁少年,露了笑意。

“甲子?好怪的名字。”季飞扬走着走着就加快脚步,也不去外堂,直接往门外凌云的院子走去。

“他说,他祖父希望他处处拔得头筹,然他祖母希望他处处做小孙子,就取了这么个两相兼顾的名字,大概是想要他长命百岁。”凌云将听来的话转给他,又道,“你想拿图纸去柳观巷?”

“对。有了这个飞虎爪,别说出入府院,就是金宫深庭,小爷都敢去闯一下见佳人。”季飞扬得意地笑道。

两人取了图纸就马不停蹄赶往柳观巷的“路人甲打铁铺”。

然而,铺子里的炉火燃着,却不见店里的师父和老板铁匠。季飞扬问了旁边的大婶。

大婶瞧他模样好,笑道:“好像是被家人找回去了,说是有急事。唉,这年头除了那吃人的西戎人打到城门外,别得都不叫事。你们改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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