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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斗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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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皇后在风子鸾离开前将玉鸢身后的家人地址等等都交待清楚,以示她的合作诚意。

然则,数日后,大批的宫妃前往东都的队伍里不仅有打扮明丽的玉鸢、还有十名正当妙龄的宫女,另外几名眼生但身段不错的妖娆女子。

轩辕皇后将这些人一一过目,扬了眉宇。

待这批人离开后,她含笑嘀咕句:“风子鸾此人长得人模狗样,行事作风真是无毒不丈夫,不愧为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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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金簪又见到那名此前来报信的小宫女。

小宫女跪在她的面前,泣不成声道:“白萼求殿下救救奴婢。娘娘点了一众宫女,提拔奴婢在晚间伺候。奴婢……”

金簪闭下眼,屏退左右。

她绕过桌子,走到白萼的身边,站着俯视她:“你认为自己逃得了吗?”

白萼的泪眼婆娑,委屈道:“奴婢……只是想到了年纪被放出宫去,呜呜……”

“玉蓉、玉鸢都比你年纪大,到了年纪可能出宫?”金簪扯起唇角,搭手扶起白萼,缓缓道,“你若在御花园直接反抗她,孤便来保你。若你不这么做,孤也帮不了你。

她不是傻子。若孤就这样将你要来,日前你通风报信一事就漏了馅。往后,她多得是机会要你的命。”

白萼的双腿一软,又坐在地上。

她僵了一会,抬眸道:“殿下,如若我应了娘娘,来日她也必会杀奴婢。”

“你是个聪明人。今日你不应她,死得更早。但是,你若在御花园反抗,被孤偶遇,或有一次得救的机会。”金簪给了她最佳的方案。

白萼明白她的意思,向金簪磕首后退离天机宫。然而,她的行动还是失败了。

这趟进出天机宫,行为落入了轩辕皇后的耳目。

皇后直接令人锁死金凤宫的宫门,不许白萼离开,还将苦苦反抗的白萼丢进偏殿。

晚间,风子鸾就入了偏殿。次日,一席草席潦草的裹了一具尸体送往冷宫后的小林坡。

那夜的夜半时刻,金簪独自一人立在观星楼。

她注视那盏鬼魅一样出现的幽灯从后宫下钥处穿过天机宫前、再往官禄道尽头的六卿寮所行去。

她将手里的弓箭高高地举起,箭矢对准那盏鬼灯后的朦胧黑影。

直至幽灯在目的地消失,她才无力地放下弓箭,背靠在观星楼的木墙,深深地凝望楼窗外的明月。

这日,凌飞教金簪下棋,发现金簪摆了一副极为复杂的棋局。

他有些震惊于金簪的棋路,思索再三道:“殿下的棋下的越来越高明。以兵为饵,以将为锋,诱敌深入,再围其势。殿下,思虑甚深。”

金簪把玩指尖的棋子,缓声道:“看似毫无关联,其实落在这盘上,每一粒子皆有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是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举。”

凌飞落子的动作一顿,还没落定就拿回棋子。

他稍许蹙眉地望向金簪,沉吟道:“殿下……看出了什么?”

金簪看着这些棋子,好像它们已经幻化成一张张棋网中得有些眼熟的脸。

她指在看似无关紧要,却可做围杀之势的棋子,淡声道:“玉鸢被风子鸾送去东都,随行还有宫舞乐师和东西教坊的女子。玉鸢和数名宫女都是母后身边的女官。”

凌飞思量几许,不解道:“皇后娘娘是在培植后宫势力,欲分去月女和丽妃在帝心中的宠爱?”

金簪抬了下眸子。

十三岁的眸色已经一片幽深静谧,好似蕴藏无数的心思和计量。

凌飞不免暗吸口气,与初见金簪时的感官做了稍许比较。

他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惋惜、以及庆幸。

“若孤猜得不错,太宰大人不想要父皇回京都。呵,母后应该也是这个意思。”金簪见对面的凌飞迟迟不落子,像是此刻的父皇在举旗难定。而金簪最终的目标,不正是战胜对面的“敌人”?

“父皇应该也不想回京都。如今孤入驻天机宫,丽妃在行宫诞下皇子轩辕金骧,不论是父皇本人、还是丽妃,都不想这么快回宫。

毕竟,母后和孤如今在这金宫正借力得势,而十五登令楼之约,余不过一年。”

“那些送往东都的女子是为了……”凌飞换位思考,以皇后、风子鸾等人的用意,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向面色平静的金簪,觉得手中的棋子重若千斤。

“孤现在很感谢一个人。”金簪将棋子扔回棋盒,端起茶喝了口,平静道,“孙太傅将凌大人送到孤的身边。孤真得感激他,也觉得很庆幸。

在凌大人的眼中,与第一次见孤时感官应该不同吧?

如今的孤如何?”

凌飞也将棋子放回棋篓,叹了声道:“第一次见殿下,凌飞只觉得殿下像是个失了人性的木偶,比之微臣孙儿雕刻的木偶还失灵气。”

金簪回顾下当时的心境,好似已经记不清,也知道根本回不去当年,就不必深究。

她颔首道:“如今呢?”

“殿下成长蜕变了,不仅可以收放自身的情绪,也越发懂得利用人心观势的手段,更知道火中取栗,忍常人所不能的利弊。”凌飞说完,却在心里惋惜。

【多好多聪明的孩子,常人家里该是如何模样?】

他顿了下,又道,“微臣也庆幸一事。”

“何事?”金簪扬眸反问道。

“尽管殿下养出帝王该有的谋略,但还是保留了一些最质朴的东西。那是殿下最珍贵而难得的品质,微臣希望殿下一直保有它们。”在金簪疑惑的眼神下,凌飞起身向她行礼,而后缓步离开天机宫。

南叶过来收拾棋盘,顺道将手中的多宝盒递给金簪。

“这是凌少保离开前留下,说是他孙儿送给殿下把玩的礼物。”

“礼物?”金簪拨弄着毫无缝隙的盒子,玩笑道,“怕是又遇到难题,背着他祖父来取经。”

“可我瞧着凌少保不像是知情啊?”南叶瞧着金簪在找多宝盒的木纹缝隙,也帮着找起来。

金簪莞尔道:“他自然是知道一些。所谓,我保留了珍贵的……”说到这,金簪顿了下,见南叶定睛望来,将多宝盒放在桌面,沉着道,“孤一会研究吧,你收拾后下去吧。”

“是。”南叶暗暗一笑。

【凌大人不说明此事,就是保留了殿下那一丝珍贵的童心善意吧?】

晚间,金簪走进专门的舞房。

她看着四面发光的琉璃镜,缓缓地抬起手臂。

正值发育期的她有一股少女独有青雉之韵,在抬手扬臂扭身间亦有武者的力感。

“啪啪啪……”三击掌事响起。

金簪凌厉地望向背靠门帘穿着较厚的莺歌,幽幽道:“谁叫你进来,不怕死吗?”

“奴家在这宫里一年有余,小心翼翼地活着,倒也觉出些无趣。今日奴家有幸见了殿下的舞,懂了我那前任为何倾心教殿下舞蹈。”

莺歌边走边褪衣,厚实的冬衣落地,露出内在的粉色纱衣和大红色的艳丽肚兜,以及半透微明的窈窕风情的身段。

金簪蹙眉,任由莺歌滑如油脂的手摸在脸颊处,侧脸道:“出去。”

“不。殿下可知道斗舞?哦……不是宫廷舞乐司里那种正经古板的斗舞。”莺歌本就是西教坊的人,有着艺伎的风流情态。

她如妖娆的蛇般从金簪的身后侧覆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道:“西教坊里的斗舞是两名舞者随意而舞,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却能从对方舒展的肢体、舞动时散发的热情引起大家的共鸣。论哪位舞者的技高一筹,就在这共鸣当中谁的舞蹈更投入,更能引起旁人对舞者的痴迷。”

金簪本以为莺歌这样的女子一辈子都不会踏出她保有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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