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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姐姐一席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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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山脉连绵,人家少有,暮色带着雾气缭绕在山林之间,鸡犬狗吠之声尚不可闻,只余山间水声潺潺。

她坐在灯下,想到自妹妹被掳走,一路追到京城,那些曲折波澜真如做梦一般。而今远离世间喧嚣,伴着青灯编写医书,更是意想不到之事。真真是天地万物皆归宁,唯此闲心自在行,交缠在心间多时的纷纷扰扰,此刻全都抛开了。

林渊本就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又做木雕多年,做起事来心如止水极其专注。歇足了精神,便帮着孙仙姑将采摘的药草分拣晾晒,学着一一辨认,制成各式各样的药包。

她对于岐黄之术原本不热衷,也未接触过,可越学越觉得有意思,于不懂之人或是野草一棵,在医者手里就变成了救死扶伤的药物,她便如饥似渴地学习。代笔撰写时亦十分认真,总觉光阴不够用,夜间还要再忙一阵才肯去睡。

孙仙姑见她研墨,倒很有些过意不去,催促道:“快去睡吧,又不急这一天半晌的,年纪轻轻别熬坏了眼睛。”

林渊嘴里应着,却拿笔蘸足了墨水,埋头写起来。

孙仙姑走近一看,只见她面前摆着一支连翘,正对着勾勾画画,奇道:“你的画功也很不错呢!”

“只求个逼真罢了,有很多药草长得太相似了,若非术业专攻之人,很难分辨清楚。万一错用了药,没有疗效还是小事,延误病情可就糟糕了。我在旁边配上图,好让人们有个参考。”

孙仙姑给她斟了杯茶,立在身边看了半晌,笑道:“你这孩子实在让人喜欢,难怪陶夫人那样放不下。你今年几岁了?”

“跨过年就十八岁了,不过我是年尾生的,赖在十七岁也还说得过去。”

孙仙姑默默算了一下:“你是属虎的?”

“是,我是腊月二十的生日。”

林渊嘴里说着话,手里仍专注画画。相处这几日下来,她发觉孙仙姑是个善心之人,真正的刀子嘴豆腐心,因而在她面前便少了许多小心。

不听孙仙姑回话,她便扭头看去,只见仙姑立在门边,目光穿过长长的黑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孙仙姑才回过神来似的说道:“那年腊月的雪又多又厚,直拥到半人高,冻得人连门都不敢出。”

林渊顺嘴接道:“是啊,我也听我娘说过,那时冷得厉害,事先约好的接生婆都不愿意上门,派人去接人家都怕路上出了岔子不肯来。后来,还是池……我爹爹的朋友冒着大雪,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才接到了一个稳婆。十七八年了,您怎么也记得那样清楚?”

林渊原是无心问的,却不料孙仙姑又沉默了,连忙说道:“是我多嘴了,您别生气。”

只听她长叹一声,温言说道:“当时我的女儿还在肚子里,出门不易,连菜都难买,想吃什么也吃不到,因而记得很清楚。”

既有孩子,怎又会做了姑子呢?想必这其中有伤心事,林渊不再问下去。

“你这个年纪,父母可曾给你许了人家么?”

林渊也不隐瞒,便将阖家随爹爹贬至岭南、后来父母去世之事说了,又道:“小时候爹娘与池太傅交好,定了娃娃亲,就是昨日同来的池少保。不过我俩都不愿意这门婚事,池太傅和夫人也很开明,并不勉强,因而我还可多多逍遥几年。”

孙仙姑呷了一口茶说道:“可我瞧着,池少保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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