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家书(2 / 2)
“是听到了些消息,”宋云栀点点头,“不过也有月余,若不再有些成效,恐怕陛下那边也要多有想法。”
对此刑莽倒是认同,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不过想来你哥哥夹在这里面,也不容易。”
话题牵扯到自己相关的地方,宋云栀垂下的眸子里藏起了一丝谨慎。
她缓缓将目光从面前移向雅间窗外的街市上,浅声付之一笑:“阁老无端告病,许多事情都托在了顾衡身上。”
“虽说很多事情都摆在了面上,但为首之人自始至终都是顾衡,”
“我哥哥这么一个素来中庸之人,唯一可以被拿出来做文章的只有宋顾两家的姻亲,和与顾衡的交好……”
宋云栀望向街景,面孔一半映在灯火之下,一半又隐匿于阴影之中,一时让人看不清她话外的深意。
“过于分明的立场少一分,安稳便能多一分,”宋云栀道,“况且有宋家拖着,还有赫连寻这一层关系在,他吃不了亏。”
刑莽一手端着茶盏,望着宋云栀愣了许久。直到有人走过来上菜,他才回过神来。
“难怪阿寻乐意将事情都交托给你,”刑莽笑笑,“像你这样的人,可真是还好到了阿寻身边。”
刑莽素来不觉得宋云栀聪明之外,能有多少盖过赫连寻的能耐会引得邝楚入眼。
可在这之外,他又会时不时被宋云栀的心思盘算所震惊,为宋云栀踏入赫连寻这一派而庆幸。
他放下茶盏,一时不知道该接些什么,却听宋云栀不动声色继续道:“说起来,听闻最近三司内人员调动不少,可是因为这个你几番赶往北镇抚司?”
刑莽接了话茬,说不出为什么,隐隐缓了一口气:“秋闱之后,苏获给陛下送了不少人才。”
说到这里,刑莽还撇撇嘴:“那人也是个人精,见都察院那些落魄了,便多呈上了些出身寒门的,后来看陛下要中用大理寺,又端水似的多挑了些世家子弟。”
“大理寺?”宋云栀侧眸,对这与前世全然不同的展开闪过意外。
不过很快,她震惊之余又沉下了面色:“他果然还是对北镇抚司有芥蒂。”
就听刑莽叹了口气:“你那件事……哎,真是被顾衡搅得两边不讨好。”
“陛下说是想分担北镇抚司和刑部的压力,让大理寺分去一部分案子,”刑莽道,“但这种临时提拔起来的假把式里,有多少是别处渗透进来的人?”
宋云栀稍一正色:“此话怎讲?”
对这问题,刑莽也很想说些什么。
但毕竟他不像是赫连寻那种直接隶属于邝楚的人,就算真的想说,也只是满心无奈:“这便是我够不到的地方了。”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世家那些人和东厂的都想伸手染指大理寺,”刑莽说着想起了什么,“你也帮我劝劝阿寻,让他别这么固执己见。”
说到这份上宋云栀倒是没想到:“我?”
“是啊,”刑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书信里劝他几番,他都坚持说不需要。”
“但我觉得你说的他应当会听几分,”刑莽忽然又问,“弟妹……你们不会都不通信吧?”
宋云栀眼皮子不自然地忽闪几下:“那倒不是,我与他每隔两三日便会传信报平安。”
“就报平安?”刑莽追问。
宋云栀竟有些心虚,但她也没有就这样被刑莽逼进死角:“那你们呢?”
“我们?”还好刑莽不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无事便说说家常往来,有事便谈论公务,心情愉快了落笔写上一些吃喝玩乐的废话也是常有。”
这些日子赫连寻的家书来得并不少,但也不知是为了周全礼数,还是当真生疏,两人除了府内琐碎,府外见闻,好像就没有多的闲话了。
听到这些,宋云栀竟觉得心里有些错落感。她竟然有些好奇赫连寻会同刑莽说些什么闲话,也好奇他讲起吃喝玩乐的废话时是个什么样子。
宋云栀出神开去,又被刑莽一声恍然惊呼打断思绪。
“说起来,你可有收到宫中的邀约?”刑莽问。
宋云栀反问:“什么邀约?”
“贤妃娘娘待产,陛下似乎有意请萨满傩祓,按说赫连府应当也是受邀的,就是……”刑莽又撇起嘴,面露愁容,“就是不知道阿寻能不能赶回来了。”
生子,傩祓,熟悉又陌生的经过将时间洪流又推了回去。
宋云栀这才从自己深藏的记忆中,挖出几分有关过往苦楚的回忆。
如果可以,她确实并不那么想去这场傩祭。可若是赫连寻不在,这场傩祭她便更是不得不去。
??若是不出她意料,贤妃产子定会凶险。
而若当真如前世一般,邝楚喜得皇长子,北镇抚司护驾立功,那赫连寻便可以在几方博弈中重新成为邝楚最好用的刀。
“此事并非杂事,恐怕阿寻也有他的想法,”宋云栀道,“回去我也与他书信间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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