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2 / 2)
“是么?”千代看她不像撒谎,就问,“你的父母呢?”
“是父母的名字吗?小的不知道,小的没见过他们,记事起我就在夫家了,他们说是在山里捡到我的。”能被人捡走养活是一件幸运的事,但前提是……别活得比奴隶还像条狗。
千代点了点头,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也没有安慰,而是低头看着她的后脑勺,像是漫不经心一般的说:“从今天起,你姓平安座,名?。”
她随手折断手边一棵小树的树枝,微微弯腰在地面上缓缓写下‘平安座?’四个端正的汉字。
她又重复了一下读音,问:“记住了么?”
回答她的,是滴在泥土地上的水滴,豆大的水滴落在了汉字上,用树枝画出来的沟渠被水灌满,就像是千代以前去乡下郊游时,她的姐姐带着她去田里抓鳗鱼时,从山坡上看到的……田四周的水沟被河水灌满的样子。
千代有看似古板严厉实则很好说话的父亲,有看似温柔实则性格强硬的母亲,有要强自律内心柔软的姐姐。
而现在,只有她一人。抛弃了姓,抛弃了家人,现在连出生的世界也被抛弃。
脚女没有父母,她曾经有过孩子,但现在她孤身一人。不同的是她没有抛弃任何事物,她拥有了一个无比渴望又从未得到过的姓名??平安座?。
平安座?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字,甚至忘记了旁边还有千代,直到眼泪将字打得模糊不清,她才噗通跪下,用力的一头砸在了那一小摊潮湿的土面上,哑着声喊:“记住了!”
即便是拿出喊的气势,其实也只是发出和气音差不多的声音罢了。她说:“?记住了,?的名字啊……是平安座?。”
“嗯。”她得到了千代的回应。
此时平安座?才知道,千代一直在旁边等着她整理心情。这个迟来的认知似乎是吓傻了她,让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这位小主人。
小主人只是看着城门的方向,背对着她。平安座?看不到她的脸,但她能看到日光照耀在对方的发顶上,那褐色的头发似乎散发着浅淡的金光。
犹如她在城里听到说书人讲故事时,形容的??散发着光芒的神明。
如果这个世界有神明的话,平安座?想着:千主就是我的神明。
??就算有万千神明,我也只认这一个。
“整理一下自己吧。”千代如此道。
平安座?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头发,但她不会盘发,千代又说:“绑起来就行了。盘着难看,像个缺了两个角的大脸盆。”
平安座?愣了下,但手还是不慢的将头发绑成了马尾。是低马尾。因为千代是高马尾,她不敢也像那样绑。这样绑起来后,平安座?觉得轻松多了。之前的盘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抵住后脑勺一样,跑起来的时候还会碍事。
她想:嗯,盘发确实丑,跟缺了角的大脸盆一样,一点用处都没有。
见她已经整理好头发和衣服,千代又让她蹲下身,将自己抱起来。平安座?听话这么做,她让千代坐在她的左臂上,就像是以前抱着她的女儿种地干家务那样的竖抱。
她很爱她的女儿,那是失去了两个孩子后才出生的孩子,视若珍宝。一刻看不到都会想念,仗着力气大,她经常抱着她,而且一点不觉得累。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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