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 / 2)
她这句话像一道诡异的咒语在谢燕拾脑子里盘旋。
谢燕拾喘息着。
死了?是的,吐那么多血,不死才奇怪。
谢燕拾动作僵硬地抱着被子。
不,她可能是要死了,也可能半死不活。
如果崔韵时今日未死,那也一定是患了重病,被她一激,气血上涌,难以抑制。
不管是什么原因,母亲都会怪罪她。
可是她难道就会坐以待毙吗?
“她就算死了,长兄也能帮我摆平。”谢燕拾喃喃自语,像是找到了可以仰仗的靠山,心渐渐安定下来。
或者说,她死了更好,她是被她气死的,还有比这更糟糕,更适合崔韵时的死法吗?
谢燕拾眼中迸射出异样的光彩,她叫来人:“去,通知长兄,崔韵时或许要被我气死了,她吐了好多的血,请长兄回来帮我。”
??
刑部衙门。
日晷慢悠悠地转到了晌午时分,谢流忱今日办事时总有三分心思不在公事上。
往常崔韵时和谢燕拾起了争执,他只要确保谢燕拾不受委屈就够了,妹妹骄纵,最受不了被人压一头。
但经过昨日崔韵时被气晕那件事,他已经决意暂时给崔韵时一些甜头。
虽然即便把她逼急了,她也不能如何,可是一整日里,她那张哭到皱起的脸数次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脑中。
他一向回避所有会让他不适的东西,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世上他最爱自己,他不像父亲那样天真,与其将自己的一切投注在一个随时会变心的女子身上,不如想方设法满足自己的所有欲望,把想要的一切都抓在手里。
起初他抗拒细想她流泪的模样,可越是回避,那张脸反倒越发清晰。
他干脆将那副画面提出来仔仔细细地回忆一遍,习惯了便好,便不会时不时想起。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只是将那张脸想得太久,让他开始头疼。
这时房门被敲响,他道了声:“进来。”
孟世勉入内,手里捧着整理好的卷宗,放在他案上后,却未立刻离开。
谢流忱没有抬头看他,他看出孟世勉似乎有话要说,即便谢流忱不给他搭个话头,他也会自己开口的。
果然,孟世勉很快便道:“谢大人,上回在宴席上,崔夫人见我夫人怀里抱着的鹰叭犬可爱,摸了好几下,很是喜爱的模样。近来这条狗的母亲又生了一窝小狗,其中有只品相极佳,浑身没有一点杂色,那一窝里这只最为可爱……”
孟世勉一直想与这位上司亲近一点,眼下似乎便有个机会,他自然是要把握住。
“这狗已经断了奶,大人若是瞧得上,不若将狗带回去给夫人养着做个伴?”
谢流忱想起自己昨晚才决定要对崔韵时好一些,今日就有人来送狗,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这怎么不算是个好兆头呢。
他脸上浮现一点几不可见的笑意,点头:“待我问过夫人意思。”
孟世勉闻言觉得大有希望,顿时高兴起来,嘴上抹了蜜般继续说:“大人对夫人真是体贴,大人平日案牍劳形,还这般将夫人的事放在心上,公事私事全都妥妥当当。我若是像大人一样能干,与家中夫人的感情一定比现在更好。”
明知没什么好问的,但谢流忱还是问了一句多余的废话:“你也见过我夫人?”
“是啊,在刘大人爱女周岁礼上有幸见到尊夫人一回,与大人真是般配,天生一对。”
孟世勉只听谢流忱莫名笑了一下,那笑声说不出的古怪。
只听谢流忱道:“是吗?你怎么看出我们是天生一对?”
这算是什么问题?
孟世勉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
大人这一定是在考察他的观察力和总结能力。
孟世勉当即侃侃而谈:“整场宴席,我每回随便一瞧,都能看见崔夫人的视线正看向大人你,其他男子,崔夫人那是一眼都没看,这要不是可稀罕大人,怎么我随便那么一看,就回回都能看见崔夫人正在瞧你。这样恩爱,那自然是天生一对?”
孟世勉一边说一边偷看谢流忱的反应,眼看他脸上的笑容虽淡,却如水面的涟漪一样,渐渐扩散,越来越大。
孟世勉暗喜。
他答对了,而且答得很好。
晚上就回家告诉夫人,他今日奉承上司奉承得很成功!
眼看谢流忱似乎等着他的下文,孟世勉搜肠刮肚,说:“而且快散席的时候,崔夫人还一片片地给大人你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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