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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荒星2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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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沉闷的脚步声。

安命缓和了呼吸,假装自己还在睡觉,藏在外头下的手伸向枕头底下。

确定手握上了刀。

床传来柔软的塌陷,进来的人躺到安命的身后。

这种塌陷集中在一个点,安命推断他应该压根没有躺下,只是坐在了床边。

坐在床边能干什么?

看着她。

安命藏在枕头底下,手紧紧握着刀。

这种塌陷感离她越来越近了,丈夫的身体似乎要往她这里倾倒,似乎在确认她到底有没有睡着。

安命也静静等待着跳起的时机,等他挨的足够近。

只要塌陷离的够近……

只要她能感受到这个人的吐息。

她一定可以用刀捅穿他的脸。

丈夫的动作戛然而止,没有靠近安命。

因为在那之前,先是门外传来了哭喊。以及沉闷的敲门声。

安命假装自己才苏醒,一侧的手在枕头底下依然攥着刀,另外一只手撑着身体起来,悠悠回头。

丈夫就像是一直在盯着她一样,坐在床上,没有躺下,身体向她这里倾倒。

可能因为故事中,丈夫只存在在回忆中,所以现实中的丈夫,也是一个颇为平淡的人。他的五官并不能给人带来丝毫印象,只有一双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外头怎么了?”安命问。

“要我出去看看吗?”丈夫问。

“那你出去看看吧。”安命回答的相当果断,她决定丈夫一出去,就把他关在门外。

如此反倒是丈夫愣了下,他停顿片刻才说:“可是,你睡的早,我给你煮的饭还没吃。”

他做饭了吗?

不可能没有声音。

安命也不觉得自己这种情况下能睡着,而且睡的这么熟。

安命看到桌子上架了个炉子,那里头煮着的应该就是丈夫准备的饭。

她如果到那里,一定会放下手里头的刀,虽然她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在桌子下头也贴了一把,但即使如此,依然会有一段手无寸铁的空窗期。

安命微微抿唇。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夹杂着一点谩骂声还有哭喊,时不时还有敲门的声音。

听上去,就像是有一个女孩在被追杀,她跑到哪里,跟着她的凶手就砍到哪里,她想要寻求邻居们的关注,但是她在邻居的家门前刚刚停留,凶手就毫不犹豫砍向她的后背,所以她踉踉跄跄。

而她的邻居们,当然没有一个开门。

“你先去看一下吧这种时候别惦记吃饭了。”安命说。

“别人的事情还是少管吧?”丈夫回答:“而且听声音像是隔壁那个女孩你跟她聊天了吗?说了多少次那个女孩很奇怪她的事情也要少管。”

“为什么?”

“我经常能看见她神神叨叨什么食物都不吃整片非要切的很细。当然

丈夫对着外头的哭喊充耳不闻她继续说:“她说如果别人把自己分成一块一块的那么她就可以藏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跟着别人回应藏在别人的阳台钻进被子里头。”

“现在说不定是她在自导自演呢。”

安命沉默不语她意识到或许这是一个好时机。

如果怪谈中给安心开门的结局是死那么她不可能开门。

如果她和丈夫在一起的结局也是死那么她不可能继续和丈夫在一起。

门外的安心会被杀门内的丈夫也一定要有人杀。

“如果真的给她开门她就会缠上你。”丈夫还在继续说着。

安命的手缓缓从枕头底下抽出来手里正攥着一把锋芒毕露的菜刀。

在丈夫停顿继续讲述、转身的一瞬间安命毫不犹豫拿起准备的菜刀劈向了丈夫的后脑。

瞬间血液崩出后颈被半边砍断。

她这一下并没有砍掉男人的脑袋。

所以男人就这样耷拉着脑袋慢腾腾转过身体。

安命清楚地看到了现在的男人。

他脑袋斜斜地躺在肩膀上。

看着将坠未坠。

他就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斜斜看着安命他这样子比一开始让人印象深刻多了因为现在眼睛都是向外突起的眼白也更多发灰浑浊。

这样子的他根本算不上一个人。

不止是耷拉的脑袋好像脑袋掉了身体的其它地方也不知道该如何维系所以四肢也无力链接只能看到中间红色的的经络。

他一点点朝安命走着身体就像是融化的烂泥。

“……我都说让你不要把东西切的这么碎。”

“你把东西切的这么碎别人要怎么办啊?”

经络缠上了安命。

她的视线中全是经络涌过来的血红色渐渐过度成了遮住视线的漆黑。

安命重新睁开眼睛。

她好像死了。

安命有一瞬间惊魂未定她不知道刚

刚是她的梦境,还是真的被杀掉后,提斯替她承担了一切。或者说,她真的死了吗?

好长一段时间,安命都在大口喘气,手脚麻木。

安命坐在床上环顾四周。

斑驳发霉的墙面。

昏黄发暗发黑的灯。

简陋的室内……

她好像重新回到了开始。

安命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既然现在还有意识,那么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她开始复盘起自己的行动。

她不能动手杀人吗?还是鬼怪根本就杀不掉?所以最后才会被断头的丈夫反杀?

安命重新站起来,站到了洗漱台前,看着镜子,终于知道是哪里的问题。

她现在,是红裙子。

所以,她的思维模式也应该是红裙子的。

而红裙子面对这种情况,她会选择救安心进来,而不是对着外头的凶案不闻不问还反手刀了自己的丈夫。

……也就是说,要站在红裙子的视角,用红裙子的思维和逻辑考虑如何破局吗?

按照红裙子的性格,会做什么呢?

人命运的悲剧不能等同于性格的缺陷,但也一定有着关系。

安命静静站在镜子前,陷入思考。

她思考的时间有点久,久到安命都听到了门外不远处的脚步声。

是丈夫吗?

安命呼吸一停,她有思考这么久吗?

她找到原来放着厨具的地方,重新把刀拿出来。

上次那一下,让安命惊喜地发现,这把刀还挺锋利。

但这次安命没有把刀藏起来,而是穿上外套,反手握着,让刀自始至终都隐藏在衣袖中。

安命回到门口,听到了外头的谈话声。

“姐姐还没有好点吗?”安心的声音。

回应的是丈夫的声音:“没什么办法,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

丈夫:“老是莫名其妙做噩梦,还有半夜一下子惊醒,最近茶饭不思,她真的很辛苦啊。”

安心:“唉,她到底怎么了,她说她老是看见被分尸的尸体,说看到我被杀,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安心:“我查了查,据说姐姐这样子和创伤性应激障碍很像,总是做噩梦,闪回、联想,精神涣散。”

一门之隔。

安命倚靠在墙上,她听着这一切。

乍一下听这些话,她还以为有病的是自己呢。

什么都不能信任。

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她不会怀疑自己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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