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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向真相迈出的第一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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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耸了耸肩,看待我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起来,我猜想她还想准备解释些什么,但到最后她也什么都没有说。倒是一旁的夏洛蒂笑了起来:

“林先生和神谷博士看起来关系还真是不错,明明离你们第一次见面才过了两天多一点,现在就能这样彼此毫无芥蒂地说话,大概这就是惺惺相惜吧……”

我正在思考如何否认掉她打的圆场,然而神谷抢先一步转过身去,看着夏洛蒂说道:

“我并不觉得我和秋洋的关系有你认为的那么融洽,只是李维先生让他跟着我一起行动,仅此而已。”

果然她就是一个不留情面的人,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也许能与任何人都说上两句,但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却又十分排斥,在这个层面上,我和她似乎有些相似之处??从某种意义上说,夏洛蒂说得十分正确。不过面对神谷如此强的威压,夏洛蒂也只好抬起双手,尴尬地笑着:

“抱歉,看来是我会错意了……大概就是因为我不太会察言观色,才会在修道院里没有什么朋友……我以后会注意的。”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神谷也叹了口气,摆摆手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

“好吧,我今后会注意我的说话方式,你们跟我说话的时候没有必要小心翼翼的,我很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哦对了,夏洛蒂小姐,你叫我羽音就好,有一个人对我用尊称就够了。”

“哦……好的,羽音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从神谷的只言片语当中感受到她在针对我,但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重新把视线转到地图上:“圣座的事情,感觉没有什么头绪……我们该从哪里查起啊?”

夏洛蒂放下了手中的白瓷茶杯,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地标:

“市里有一座离这里大概半个小时车程的大教堂,叫……科尔米耶大教堂(CathédraleColmiers),大概等我们安顿下来之后,他们就会派人来和我们接洽了吧……院长阁下是这么交代我的,但我也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会来这里。”

“那你有没有读过圣座收到的那封恐吓信?或者听李维先生说过和它有关的信息?”

神谷搔了搔脸,看着夏洛蒂的眼睛。夏洛蒂却抬起头望向了天花板上的吊灯:

“我没有看到过原文,但我见到过院长阁下似乎是读过圣座寄来的拷贝,在读完一遍之后,他就烧掉了那一张写满文字的纸张。我当时好奇地问了一句,他只推脱说,那是一份德语文件,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神谷沉思了一阵,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喝完杯中的红茶,站起身走进厨房,将杯碟放入水槽当中,回到楼梯:

“这两天我会亲自去一趟教堂,今天就先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说完她便顺着楼梯上了二层,闪进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只留下略带困意而不知所措的我,以及茶几另一边正在安静打字的夏洛蒂,她大概是在向李维先生汇报我们的工作进展。

静默的环境让我觉得有些坐立难安,于是我掏出了手机,点开了社交软件开始漫无目的地浏览着。

今天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发生,两年前在全世界爆发的科罗纳瘟疫虽然基本在大多数地区得到了控制,但依旧肆虐在隔绝于世界岛的孤立大陆与旧大陆的一隅。而在那时就濒临崩溃的经济,似乎到了现在也没能完全恢复??卡斯尔登的夜晚,冷清的街道似乎就是最好的佐证。

没有什么能令人打起精神的事情,我倚在沙发窝里,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细细回想起来,那时的我过得并不轻松。在宿英城的动乱还尚未平息之时,病毒就在拥挤的人群当中散播开来,尚未完成的调查也被迫中止,那段时间里我除了待在六十平方?的房间里,几乎无处可去。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将近半年,细细想来,我那阴沉的性格应该就是那段时间加重的。

往事不堪回首,但时不时我又会不自主地想要回味那时隐藏在记忆深处并未察觉的细节。然而每每回想,却又是徒劳,久而久之,我便时不时怀疑起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的意义。这样随之而来的却又是无尽的焦虑,甚至连冥想都无法将自己从这种纠结当中剥离出来。在这样的思绪之中,我无意间瞥见了一篇关于两年前关于贝鲁特港□□炸的报道,但除了对于□□与爆炸现场的那种千篇一律的介绍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我熄灭了手机屏幕,看向依然在不停地打着字的夏洛蒂,轻轻叹了口气,端起茶壶,给她又倒上了一杯茶:

“神谷小姐特别喜欢跟人过不去……或者说她待人严苛也行。李维先生跟我素昧平生,干嘛要为难我,让我跟着她一起调查……”

夏洛蒂将目光从电脑屏幕转移到我身上,倒也没有介意我说这话是不是合乎时宜。她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回应了我的:

“林先生,我想羽音小姐并不是一个不知道通情达理的人,也许她内心里其实还挺温柔,可能就和你差不多吧。”

“我?我可不认为我是一个温柔的人。”

我也站起身来,走向厨房放下了杯碟,坐在夏洛蒂的对面:

“我对人客气,只是因为我觉得用这样的方式能以最短的时间打发掉那些来找我的人,仅此而已。我很怕麻烦。”

她正在打字的双手在半空中停住片刻,又重新开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她没有望向我,只是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对我说着:

“以这些行为来界定温柔与否本来就没有意义,你和羽音小姐会这样,恰恰是因为你们都在互相小心翼翼地和对方交流吧。就像是两只刺猬,明明想要靠近取暖,却又被对方的刺扎到,最后保持着一种无可奈何的距离感。”

我沉默着,从她身边离开,走到楼梯面前。在踏上去之前,我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看着依然在整理信息的夏洛蒂:

“早点休息吧,斯宾赛小姐,不要勉强自己熬到深夜。”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先生,祝你好梦。”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着这位比我年轻几岁的女性,仿佛看到了过去熬夜赶报告的自己。也许是感同身受吧,我同她道了个礼节性的晚安。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身上的钱都可以给你!”

一片黑暗之中,一个惊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让人感到陌生的同时,也有些不寒而栗。脚步声响起,绝望的求饶声越来越近,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歇斯底里:

“这件事情不是我策划的,是大主教的意思,求求你放过我!我发誓再也不会掺和这件事情,我现在只想好好当一个神父!”

但脚步声依旧回响着,不仅如此,死寂的四周,开始出现别的喧嚣,似乎这里还存在着庞大数量的人群,他们喊着嘈杂的口号,凌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在其中还掺杂着玻璃破碎的声音,火焰的呼啸,以及一些刺耳的,年轻而又狂妄的笑声。

面前那个声音依然在求饶,但下一秒,仿佛被子弹击中一样,绝望的声音就变成了尖锐的哀嚎。猎手已经对猎物们千篇一律的言语感到了厌倦,于是举起了猎枪,却没有一枪毙命,而是观察着猎物濒死挣扎时的样子。

痛苦让哀嚎一直持续着,而身体机能的逐步丧失又让眼前的声音越来越弱,等到几乎再也听不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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