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掩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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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灼为免有人看出端倪,特又雇了一辆车护送阿康返乡,约定两车殊途同归,这边他与舒月、暮渊一行人行至陵城,转而又到蕲城。
而此时离阿康所居的缘木村,尚还有段距离,但人命关天,况又是太子,陆灼不敢有所怠慢,马不停蹄地赶赴缘木村。
月明星稀,舒月他们才初初寻到了阿康的家,略略算下脚程,阿康应早他们几天到家,舒月仔细盘算着,现下上门应该也算不上突兀。
临街买了些农家常用的物品,兼又有暮渊备下的珍贵药材,一行人便往阿康家的小巷行去
只是初初走进小巷,便听得哀乐声声,院子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舒月一怔,陆灼先一步冲了出去。
入眼是高高吊于门口的素白魂幡,一口黑漆漆的木头棺材静静立在院子里,四角上俱燃着白烛,肚腹已渐浑圆的女子身披一袭麻衣,含泪轻轻诵着安魂的经文,阿康搀着女子的一只手跪在地上不停的抽噎。
陆灼心一紧,连忙上前看个究竟。
“先生……”阿康抬眼,望了过去,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去。
“先生……我姐夫他……已经过世了……”
陆灼难以置信地顿住了脚步,他身后的舒月亦怔怔地向他看过来。
“怎么会……怎么会……”陆灼喃喃着向前奔去,棺木已被钉得死死的,连逝者的脸容,亦不得一见。
“这……”陆灼望着这满堂缟素,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自心间涌出,渐渐遍袭全身,他踌躇着,老半天才从牙齿间挤出了“节哀”两个字。
然这一点子的安慰,于阿康姐弟而言,聊胜于无。
“恩公,”因夫君新丧而哭肿眼睛的阿康姐姐名唤青荷,见到弟弟口中救下他命,又予弟弟吃穿,且口称为自己夫君故友的陆灼,宋青荷强撑着已有些笨重的身躯,先给陆灼、舒月行礼致谢。
碍于礼法,陆灼不便伸手搀扶于她,倒是舒月急急地走到了宋青荷面前,将人扶住了,柔声安抚她
“姐姐快莫要如此,当心身子。”舒月愧疚地看向宋青荷哭肿的眼睛,心下愧疚万分,若不是她瞻前顾后,多番筹措,贻误了救下太子的时机,太子又怎么会……
愧疚感如江水一般一波儿又一波儿的冲击着舒月的心,她当下便崩不住,眼眶一酸也拭起泪来。
而陆灼亦是悔恨万分,垂在身侧的手兀自握拳握得紧紧地。
“斯人既已去,不可追也”饶是暮渊行医多年,见惯了生死,但看着当下的场面,他也不由得深叹一声。
生者既已逝,现下该顾念的,自然就该是活着的人。
听着暮渊的话,舒月第一个先明白了过来,扶着宋青荷在一旁的榆木小凳上坐定,她先一步将青松手中的诊箱取了过来,拱手向暮渊道
“还有劳师父,先行为阿康的姐姐看诊。”
丧事筹办自是诸事繁杂,哪怕乡村葬礼比不得在京中隆重,阿康姐弟在乡中并无亲戚可帮衬,阿康又离家多日才归,眼下的这桩桩件件定是阿康姐姐一人操持,怀有身孕又兼心中悲伤难抑,舒月实在担忧她腹中的孩子会有什么闪失。
舒月的一番话点醒了陆灼。
太子已死,事情无可转寰,但太子的遗腹之子,皇家的嫡系血脉,他尚可守护。
他亦躬身向暮渊行了一礼,阿康姐弟随之一愣,也对暮渊行起礼来。
一时暮渊开了方子,叫青松去抓药,因着屋中没有其他女眷,舒月便亲自扶了宋青荷进内屋照料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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