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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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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思维的触碰、勾勒、分析这段时间自己的变化,万书注我,我生万言。每次写完,等墨迹干涸后,陆笙会用手按一按纸张,它们会有奇妙的声响,好像是自己的思想在开口说话。

写完很多张,多到放在桌案上叠起来后会因为袖边风飘散的时候陆笙就会起一炉火,亲手把这些东西一张一张毁去。

有时候她会想起阿基米德的话,他说给他一个支点可以翘起整个地球,那么这些就是陆笙自己的支点,很可惜,这些无法留下。

思绪又开始纷飞,陆笙转头看了看今天的桌案,纸还不多,不需要焚烧。

她坐下看窗外,洒在后圆日光接近白色,一切过曝。愣愣地仿佛对抗似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陆笙的眼睛开始酸胀,闭眼的时时窗外猛然吹来一阵怪风,风大得将窗户吹闭又吹开,那些纸页像生了翅膀似得胡乱飞舞。

陆笙捂住耳朵,窗户闭合的噪音叫她耳鸣。自

从吃了药,或者写了这些东西以后她就又犯了这个老毛病。一种类似消音的声响在耳朵里响起,它更尖锐,先是刺得人耳朵发麻继而是一种震动的疼痛,最后大脑也跟着痛起来。

最恼怒的是这个时候心里会有恐惧破土,因为她听不到其他声音,这样的世界变得很不真实,就连视线也会开始模糊。

陆笙扶着桌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要去关窗,可看到这些疯狂的纸页忍不住伸手。

风太大,纸太薄,陆笙的手指顷刻间就多了几道血痕,明明还是夏日。

但陆笙依旧固执地伸手,再伸一点。在失去其他声音的世界里,陆笙只想抓住那张不停盘旋在头顶的纸。可高举的臂膀叫她重心失恒,一下摔倒在地。

攥着手里的纸页,陆笙摔得眼冒金星,耳鸣逐渐远离。平静下来以后,她摸一摸心口,依旧可以感觉到自己轻微的不甘心。

或许阮清淮说得对,自己还没品尝过权力。

陆笙忽然被自己逗笑,她笑自己要么极度自卑,要么极度自傲,在尘世呛了几十年的灰还是尖锐的,把自己刺得遍体鳞伤。她就不可以折中一些,只要去掉一点棱角就好,只要一点。

思绪混乱之时,额头一片温热,陆笙一摸,原来是磕破了头。

-

崔息赶回家时陆笙已经包扎好伤口。

陆笙看着他愧疚的面容说:“不必道歉,下次让我跟着你一块去瞧瞧建城进度吧,不想闷着了。”

崔息沉吟,工地上人多也乱,声响太大对病情不益。

可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崔息叹了口气,他无法拒绝。

“那要叫秦厌陪着你。”他做出让步。

陆笙点头同意。

“我已经把你的生息水方子教出去,还有农耕之法也一并教给村正们。”崔息的声音温和,怕叫陆笙犯偏头痛的毛病。

说完看她神色尚可,他便又给她说了关于那个杯子的出处。杯子是友人到访时陆笙拿出的,是来自于卡铃的礼物。意外的是段习之和江岚竟然认得这个杯子产自何处。

陆笙一下想到他们的那条商路来往,便叫崔息去查。

“和你说的一样。”崔息伸手用指腹帮她揉一揉穴位,也不知怎么了,从土人那回来陆笙的身子似乎一落千丈,就连张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吃了那么多药还没好,张大夫也觉得怪哉怪哉。

“以后永平县肯定会愈发好,多亏有你这位明府。”

陆笙对于那条商路还有其他考量,可越思考她外来的感觉越凸显,自己好像又是黑夜里举着火把的那个人。她知道利益的天平必会向一处倾斜,向土人那边不大可能,向永平县这边她又感到担忧。

参与地越深,她就越觉得自己是时间缝隙产出的异物,永远少了一分为哪一方争取绝对先手的理由。

“陆笙,不要这么说,做事一半人力一半天意,哪能多亏得我,没有你何来所谓我之功绩。”他语气有些激动。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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