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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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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只是骂了她父亲几句、朝她父亲扔了一块小石头。

他得到的报应,是不是就是被阎王爷骂几句、再由牛头马面从阴间的所有石头里,寻找一块和当时他扔出的石头形状一样、重量一样的小石头。

然后,以相同的距离、相同的角度、相同的力道,扔到他身上那个相同的位置上去呢?

如果故事这样讲,茶楼里的听众们,会心服口服、会抚掌称快么?

她真不知道。

这是一笔糊涂账,就像她十岁之后的人生一样。

活又活不清楚,死又死不明白。

所以,她没有目的,也没有目的地,只是想随便看看这人世间。

仅此而已。

一路走走停停,有时收到挽澜的信,有时也给挽澜寄信。

她终于到了皇城。

文昌府,她不愿去。

皇城,挽澜不愿来。

原因为什么?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缄了口,把心中的好奇还给了对方。

不去就不去吧。

所以,他们只好各走各的路。

她到皇城时,是秋天。

满城枫叶纷飞,满目金风玉露,当真秋高气爽。

她便打算在此逗留一阵子,等到快入冬了,再往南方走。

刚好,身上的盘缠也用得差不多了。

于是,她便在住宿的旅店旁的一家茶馆做小时工。

刚好,可以顺便听一听说书人讲的故事。

这家店的老板人十分好,温柔敦厚,客人一见到她,都忍不住多买几碗茶水。

然而,老板的丈夫却是个十成十的混不吝,在赌坊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要长得多。

老板夫平时从不在店里帮忙,偶尔把店里的钱拿多了,自知没法交代,便在茶馆里老实几日。

然而,他不帮还好,一帮更忙。常常因为吝啬计较、暴躁恶言而引得客人反感,影响自家生意。

沈容端在外行走多年,原本是最不愿介入这些牵三扯四的人事纠葛的。

奈何,一日老板夫白日喝醉,要去赌坊,又身无分文,于是便来了茶坊后堂,找老板要钱。

老板积怨已久,抵死都不再给老板夫一分一毫。

老板夫怒火中烧,竟直接抄起一旁的茶缸,要往老板头上砸。

沈容端此时正好来后堂拿茶叶,见状,眼疾手快,直接把手边一摞茶碗往老板夫后背掷去。

茶碗砸落在地,尽数破损。

老板夫捂着疼痛难忍的后腰,又不敢和身强力壮的沈容端打,只得恶狠狠地撂了几句狠话,一瘸一拐地走了。

沈容端担心惹出事端,第二日原本便想辞工。

然而,晚上躺在床上思索此事,又怕老板被老板夫欺负。

于是,决定再多呆一段时间,好好威慑一下老板夫。

第二日,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雨丝夹着冬日的寒风,轻拂在街道上,带来刺骨的凉意。

茶馆里显得格外冷清,熟客稀稀落落,连平日里滔滔不绝的说书人今日也少了几分兴致,话头散漫,偶尔停顿,仿佛被这冷雨削去了锐气。

忽然,门帘被掀开,一阵风夹杂着寒气涌了进来。

几名绮襦纨绔的富家子弟倨傲地迈步而入,四处打量了一番,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嫌弃。

然而,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最终还是选定了座位,又去门口请什么人进来。

最后被他们谄媚恭敬地请进来的那位公子,才刚一踏进茶馆,原本零零散散的低语声顿时戛然而止,仿佛空气中所有的声音都被他瞬间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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