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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变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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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全然不当一回事,找地方停下车,侧头瞥去,对她自上而下地打量,声线依旧犹如掺杂了冰渣的冷,却破天荒关心道:“你没事吧?”

随越怔然地摇摇脑袋,同他四目直对,下意识拂了拂散乱不堪的耳发,清楚听见自己胸腔剧烈震动,前所未有。

好像四下浩瀚群山,都在为之回响。

真正使两个人都发生变化的是一个暴雨侵袭的晚间。

阿勒泰地处内陆深处,全年降雨量有限,更不要提当空泼下的倾盆雨势。

顾泽艰难地把越野开出无人山区,千辛万苦找到人口相对集中的村落。

但突如其来的夏雨让这边寥寥无几的民宿宾客盈门,他们能订到的只有一个房间。

顾泽照常独断专行,不给随越任何表达意见的机会,强势地将房间让给了她。

他原本是想打算去车上凑合,可圆木搭建的尖顶小屋着实不隔音,他一跨出随越房间的门,便听见滂沱雨声中掺杂了隔壁几个大老爷们的荤话。

粗鄙露骨,不堪入耳。

顾泽浓黑的剑眉不由拧动,余光瞥过身侧房间的门板,单薄一片,弱不经风。

他毫不犹豫止住脚步,坐去了门口的木椅。

一墙之隔,随越惶恐地立在屋内,清晰瞧见顾泽高挺的身影在窗帘帘布上微微晃荡,末了在边侧矮下去半截。

随越回顾先前途径的一路陈设,猜出他在屋檐处坐下了。

她默默观察好一会儿,发现顾泽纹丝不动,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像是会在那里坐一夜。

雨水漫灌的深夜山间寒意刺骨,如瀑雨势遇上迎面呼啸的山风,窄小屋檐无力遮挡,交杂的风雨一个劲儿地往屋子拍。

顾泽在室外坐久了,身上肯定不会干爽,随越着实不忍心,拉开房门,含羞带怯地问:“你,你可以进来吗?我,我一个人害怕。”

顾泽坐姿笔挺,直面对吹的风雨,起落锋利的面目沾染一层薄薄水雾,更显冷情疏离。

风大雨大,檐下灯盏摇摇欲坠,他在昏暗光线中看她许久。

隔壁房的男人们又传出了污言秽语,随越明显吓得打了一个哆嗦,顾泽烦躁地低骂一句脏话,站起身,随她进了房间。

山区民宿条件受限,幸亏床铺足够宽敞,在随越几次三番的提议下,两人睡到了同一张床。

各盖一床被子,各占一侧边角。

随越不认床,也不在意狂风暴雨制造的滔天响动,但只要一想到不远处睡着顾泽,她就心脏乱跳,迟迟难眠。

她好不容易说动顾泽来睡这张床,唯恐惹他丁点儿不快,她尽量缩小存在感,侧身睡去床边,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去多久,随越竖起耳朵,听见同床的男人呼吸平稳均匀,十之八.九睡着了。

她等待半晌,确定顾泽没有其他动静,小心翼翼转过了身。

外面晃晃悠悠的檐灯持续运转,浅弱光亮越过窗帘,照出零星亮度。

随越借到几分淡光,瞅见顾泽平躺在大床另一边,同她拉开一个人的间隔。

他双臂拿出被子,规矩地叠放在身前,自然松弛的入睡状态柔和了棱角分明的五官,两片菲薄唇瓣轻轻相碰,隐隐洇开点儿粉。

趁他睡熟,随越眸光一遍遍地扫视他那张平日不敢多看的俊脸,放肆地停滞在最为柔软的双唇。

随越唇瓣动了又动,砰砰心跳愈发失控,她鬼使神差地前倾身子,对准他唇角,极轻地印了下去。

她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如何知晓在她落吻的刹那,顾泽关合的眼帘刷地掀开。

随越心头猛然下坠,大脑空白一瞬,条件反射地后撤身子,要下床逃跑。

顾泽利落地越身而起,拽住她胳膊,轻而易举将她清瘦的身躯压回床上。

他眸底一片汹涌幽暗,一言不发扳正她下颌,垂眸低头,凶狠地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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