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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生辰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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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好的七弦琴早就被放了起来,絮娘换了面琵琶在手里,闻言盯着章纠白看了好一会儿。

絮娘的眼神被章纠白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章纠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微有些疑惑地问了句:“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觉得稀奇罢了。”

“什么稀奇?”

“就是觉得,旁人说的那位司隶台按察使和你口中所说的这个人,好似并不是一个人。”

“旁人说的周荃?什么样?”

“坊间都在传,司隶台的按察使手段狠辣,性子也狂妄。有人说,这宫城里头,除了天家人,也就只有那位年岁太大的太史公和司隶台的按察使能坐着御赐的轿撵走动。还有人说,这满朝的文武官吏里头,只有这位周按察得了未到掌灯时分就能得宫人提灯引路的资格。”

“还有呢?”

“我们坞里的姑娘在闲谈时谈起这位大人,都说坊间对这位大人有句‘面上谦逊有礼,实则倨傲冷情’的说辞。”

“哦……那坊间的人有没有说是怎么个倨傲冷情法?”

“这倒是没有。”

“有也没什么。”将手中已经用到头的线给打了结咬断,穿完新线之后章纠白开口,“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态度,别说是周荃?,一般的人不也是如此么。”

“那在你面前的他,又是哪一种态度呢?”

“能是什么态度,就是正常的态度啊。你问的什么问题,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随口一问罢了。”

外头日光已近不见了,絮娘起身将屋里的烛火一盏一盏地点亮,最近的一盏烛火映上章纠白的脸,将正给药枕收尾的章纠白的眼神映得格外认真。

絮娘抬指触上了琵琶的弦。

轻拢慢捻间,琵琶低语,暮色黄昏里,人面不清。

一曲终了,余音犹如叹息隐入黑夜,不可见,不可闻。

当晚章纠白是踩在天色黑完之后自后门入的周府,这个时辰,周荃?竟不在书斋。

章纠白抱着两个枕头在书斋外转了一圈,最后走回自己的房间点了灯,将压在枕下的一堆信件慢慢拆开看了。

早前她对莳萝有过交代,若范记的人送信来,便替她收了放到她枕下。她只离开了六日,信就已经攒了三封。

最底下的一封信是四日前写的,是范霄霄的碎碎念和抱怨。范霄霄在信中说了几件新的京中趣事,说她查出了两家账本有问题的铺子,前几日教训人的话说了一堆嘴皮子都上火起了泡。

中间一封,范霄霄提到了前日开考的事情。信里,范霄霄没提段云丰,也没提杨径,只说了句礼部贡院外头人很多很热闹。

最上头的信是最新送来的,内容不长,封皮和信纸上都没有落下写信人的名字,但章纠白看完信却愣了好半晌。

将信塞回信封压回枕下之后,章纠白盯着床边的银鞘剑犹豫了片刻,没有将剑拿起来,而是将两个枕头绑在后背,以斗篷做遮挡一路走去了晓暮院。

天色大暗,内室床头的帐幔还没有放下来,除了窗边那盏固来便会留着的烛火之外,床头边还点着一盏灯。周荃?靠坐在床头就着烛火翻着一册书。

为看得更清楚些,他的身子微微侧向着烛火的方向,听见窗边传来一丝响动时脸都没转一下,只在来人走到身边时,将原本用左手拿着的书册换到右手,腾出靠外侧的左手,掌心朝上伸了出去。

“做什么?”章纠白端出一脸的疑惑,在周荃?伸出的手之外站定,背着手一板正经地问:“周大人手伸得这么长是要做什么?”

“我的生辰礼呢?”

问题问出口的时候,周荃?也是一板正经的。

“你今日不是收了许多份生辰礼了么。”章纠白不动。

“小师姐不在府上,怎知我收没收生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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