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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周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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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冷?”

“手,足,都冷。”

“那大人回府之后要穿厚些衣裳啊,大人太瘦了,饭也要多吃一些才是。将身上的肉养多一些,就不那么怕冷了。”

惧子说话时的表情本是严肃的,但周荃?却忽然笑了一声:“有道理。”

他探手从袖袋中取出一个河喜模样的小哨,河喜的薄翼雕刻得栩栩如生,手指在河喜的小脑袋一弹,那脑袋还会转悠。他借着脚下踉跄惧子伸手来扶之时将小哨送进惧子手里,语气温和。

“有一回听你说起家乡,你说每至夏日黄昏,常见河喜于屋前田间低飞,你与你姐姐幼时总会拿着扫帚将河喜拍落几只再送进猫口讨猫欢喜,光是回忆起来就觉得那时岁月无忧静好,只可惜再也回不去。”

“这个你拿着,就当是我提前送你的生辰礼吧。日后你若再思乡,可看它一看,切记不可再追着一只河喜忘了身在何地身担何职。宫里贵人太多,若是不慎冲撞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我便是有心也无法及时出现护你周全。你得谨慎再谨慎,得为了家人为了自己努力活着,可明白?”

河喜小哨不大,惧子却觉得这个小物件和所听到的这番话一样重如千钧。将小哨攥在手中,惧子的手在微微发抖。

“大人……”他转头仰望身边之人。他听到过很多关于司隶台按察使的传言,可那些传言没一句能将这人什么样概括出来。都说司隶台按察使狡猾凉薄,看似与所有人关系都好实则他谁都不关心。

他不知为何会传出这样的话,他只能看到面前的按察使在认真看着前路,脚步迈得很稳,眼神也很坚定。

手心渐渐发热,惧子深吸一口气,微微垂头:“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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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周荃?送出殿用不了多少时间,刘奉典端着点心回到殿内时陈弘勉却还在出神,直至刘奉典唤了一声“陛下”,陈弘勉才收拢了思绪。

“陛下尝尝,里头可是有定宁公主亲手做的点心呢。”

刘奉典将点心拿出放在御案上,陈弘勉的视线从面前两碟点心上移开,渐渐皱起了眉。

“奉典,你可还记得泰合二年冬日里的周按察是什么模样吗?”

泰合二年冬日里的周按察是什么模样?刘奉典没急着回答,而是随着陈弘勉的视线往正仪殿外的台阶底下望。

不同于铺砌有九十九阶的宣合殿,正仪殿外只有九阶,不长,上下并不费力。可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在走这些阶梯时总是十分缓慢谨慎。

“奴婢记得。”思忖片刻之后刘奉典回话,“泰合二年的冬日里,周按察凭着圣上亲赐的玉佩进宫面了圣,离开之时正好跌倒在这阶梯之下,那时的周按察真是狼狈至极。”

“是啊,狼狈。那时的周乐?狼狈得很,真是让朕见之不忍。”

昔年,光永侯府中共有两位公子,长公子周荃瑾,字由晟。小公子周荃?,字乐?。

两位公子的表字皆是由其叔父即归德将军周铎拟赐,一个意味着光明,一个代表着兴盛,无一不蕴含着周铎对于两位侄儿的诸多期许,无一不深藏着周铎对于光永侯府未来的期许。

可泰合元年到来的时候,光明被掩于西北黄沙之下,兴盛一瞬化为枯朽。

由晟这一称谓无人会再提,至于乐?一字,本快与这个人一道被人遗忘了,可在泰合二年的时候却再次被人提起。

提起此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陈弘勉。

当时,他已即位近三年,对朝堂的把控程度却始终不如意。将朝中诸多官吏的站位底细摸得越清楚,他越是觉得自己无人可用。

泰合二年冬,他捏着从淮宁呈入京的求朝廷拨款防汛赈灾的奏章思来想去,最后向所有朝臣抛出一个问题??如何从根源处彻底解决淮宁水患?

淮宁,三河两岸,春季汛期淮江洪水进入淮宁的宝金县境内之后,在境内的水道曲折迂回,不能顺利畅经高邮湖而入汉西江。入江水道与里运河堤两处存在的问题甚大,每年春季,淮宁以南诸县的田地房屋都会因洪水倾灌而损失惨重。

每一年汛期过后,淮宁官吏都会上奏章禀明灾情的严重程度并求朝廷下拨巨额救灾款。这件事,在进德时期就已经形成惯例。

到了昌安时期,淮宁官吏以不想让受灾百姓流离失所需提前筹建避难居所以及时迁户为由提前申报救灾款项,一年又一年,淮宁地方的所报款项越发多。先帝每每收到类似奏章则直接交由中书与门下官吏自行议定对策。

数年来,修建堤坝有之,迁移易受灾百姓有之,但直至泰合二年,淮宁水困却始终未得解。

到了泰合二年,朝中官吏本欲照旧下拨款赈灾,他却出口将官吏们阻下。

他明白,救灾款固然要拨,但拨再多救灾款也只是亡羊补牢,并不是长久之计。追根溯源,还是得先解决水患。

他提出的问题乃是旧问题,抛出之后并没有在朝廷内部掀起什么大的水花。为此,他在宣政殿放言,谁若呈出治水良策,便是平民百姓也得以朱衣赐。

此言一出,中书与门下官吏面面相觑,工部的人半是欣喜半是愁苦。十日不到,从朝堂内外收集而来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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