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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襄平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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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发带着乘详出现在正仪殿门口的时候,惧子正好跺了跺脚,这不轻不重的跺脚声让刚随云发停下脚的乘详探头往石阶下看了一眼。

惧子正好抬头,二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惧子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乘详就先翻了个白眼,将脸转了回去。

云发正在同守在殿外的刘奉典说话。

“刘总管,贵妃娘娘让奴婢给圣上送茶点来了,劳烦公公进殿通传一声。”

都是为贵人们办事的奴才,背地里却还要分个三六九等之差。云发在栖鸾殿就同半个主子似的能对着殿里的宫人们呼来喝去,但到了刘奉典这个同为下人的人面前却得一口一个奴婢自称,这让乘详听了很不是滋味。

但师父说了,这就是规矩,有些规矩天生就是死的,是所有人都默认了的,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也是哪怕你心里再怎么不舒坦也得守着的。

那时听师父说教,他多嘴问了一句:“这规矩要守到几时,难道要守一辈子吗?”

师父说:“一辈子?那倒不至于。”

他听了这话正要松下一口气,但下一刻却又听见师父说:“像咱们这样的人,只有两个时候不必守这样的规矩,其一呢,是真翻身做了主子了,其二呢,就是死了。”

死了的人,当然谈不成一辈子了。

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哪里能真翻身成为主子?

话不长,却让他听出了一身冷汗。

刘奉典的眼神轻轻扫了过来,乘详立即回神,赶紧将低垂的头又往下垂了垂。

“今日这两道点心呀,并不单是贵妃娘娘亲手做的,也有咱们定宁公主做的,奴婢过来之前,定宁公主还特地吩咐奴婢一定要将点心送至圣上的案前,让圣上猜一猜哪一道点心是由公主所做呢。”云发道。

提到公主,刘奉典就不好再表现出推脱之态,毕竟满朝上下都知晓,圣上对自己膝下的三位子女都十分爱重。

即便圣上如今对崔贵妃的态度有所转变,不再频繁摆驾栖鸾殿,但在定宁公主面前却一切如常。

定宁定宁,谁不晓得圣上在这位小公主满周岁那年给她赐下的这个封号意味着什么?

在宫中,哪个当差的会嫌命长,去试探圣上的爱女之心呢?

刘奉典自认是不敢的,所以他扬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道了句:“等着,咱家这就进去替公主通传一声。”

殿内,周荃?正握着一封信笺凝神看着,陈弘勉就坐在对面,与他隔着一道案几相对而坐。

二人的边上放着一个矮几,矮几上的棋盘上落着一局没有分出胜负的棋。

也不知具体是从何时开始,这位天子好似是找到了一种更便于与臣下说话的方式,那就是与臣子坐得近些。如此一来,不论要说什么都会方便些,即将提出来的请求也能让人难以拒绝一些。

陈弘勉的视线从信上落到周荃?有些泛白的手指上没有急着说话,只在周荃?看完信中内容之后才开口。

“其实,早在去年冬日的时候朕就收到过襄平的来信。襄平王在信上说,在新一年的大朝会召开之前,他想带着王妃一道进京,此举一为探望太后,二为探望朕这个兄长,三为让王妃正式拜见一回天家宗亲。所书言辞恳切,令人动容,但那时朕并没有回信,更没有允准,你可知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朝中恐怕没有人会不知,也不敢答不知。

周荃?将手中的书信放回案上,回道:“元年,十三皇子获封襄平王之时,宫中曾颁下过一道诏令,令襄平王无诏不得入京。”

泰合元年,新帝即位之初,中书省草拟并颁发过许多道诏令,其中针对襄平王就藩一事更是让人单独草拟过好几道诏令呈至天子案前待选,最后定下的就是后来颁布的那一道。

“不错。”陈弘勉点了点头,语气欣慰,好似对周荃?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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