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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落杖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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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能继续留京的那一个,崔庆提被圣上勒令负责此案中伤亡百姓的救扶安葬等事宜,其中所需花费一应皆由韩家所出。

好事百姓在刑部衙门外交换过消息之后多在愤愤议论,或在质疑刑部官员是私下收了崔家的好处才饶过了那崔济一命,或在恨声骂这些达官贵人之子视人命为草芥,死不足惜。

有人甚至大声嚷嚷着要刑部官员给个新的处置,甚至嚷嚷着要见人犯,说是要替那些死在马下的人报仇。

刑部衙门外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里也闹哄得厉害,最后是宿卫司的宿卫使们出面才将围观者驱散。

夹在四散的百姓里往外走了一小段路,章纠白伸手一捞,扶住了边上一位因踩到石子险些摔倒的青年。

青年头上戴着儒巾,穿的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看着像个书生。周围尽是一些对官府以及崔氏的怒斥声,青年一路听下来没有出言附和也没有反驳,直到险些摔倒又站稳,这人脸上才有了些表情。

只见这人极快地抖了抖衣袖,恍若避洪水猛兽般后退了一步。章纠白暗嘶一声,面上挂出一抹尴尬的笑。

书生脚步一顿,折返两步弯腰捡起了那块石子,直到走到一处不起眼角落才将石子给扔了。

或许后知后觉自己先前的举动有些过激,在快到光德街口的时候,书生停下脚步对着章纠白作了一揖:“方才失礼,多谢姑娘。”

章纠白一摆手,倒是对另一件事有些好奇:“你对刑部所张贴出来的处置告示并无异议?”

“虽有告示贴出,但我等寻常二三百姓毕竟知不全案情内外因果,本也不好多说。”

竟是个滴水不漏的。

章纠白“哦”了一声,又问:“你难道不觉得这案中也许还藏有什么未经查明的蹊跷之处?”

蹊跷之处?

这个问题问得巧,一般的人只会问“你觉得这案子断得公正否”并不会问什么“是否还有未经查明的蹊跷之处”。晓得的人自然明白问话之人意在探讨,不晓得的人都要以为问话之人意在套话。

“所以姑娘是觉得这案子背后还有蹊跷之处未被查明?”

书生短暂地打量了章纠白一眼:“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从各方供词和证据来看,崔公子所驭之马的确被人动过手脚喂过药,崔府的马夫与韩府小厮也皆已认罪,而仵作与兽医所呈证据也能证明这一点。”

没错,从告示和结果来看,崔济那马的确被人喂过药,那药的效果并不是让马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会发狂,而是对某种气味与颜色格外敏感,近则癫狂。

因被喂服药物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仵作剖开马腹时,其马的胃中尚有药渣残留。

沿着这条线索,刑部的人一路查到了药铺,也凭药铺伙计的证词请到了圣谕进到了崔府搜查。一查,便发现平日替崔济看管马匹的马夫已经不知所踪。

官差紧急追捕,终于在城门口拦下了那位正携相好连夜逃出城的马夫。

刑部的彭侍郎将崔府马夫拿下一审,这才得知马夫早已被人收买,为的就是趁着崔济在上元节次夜预备策马出府时提前给御马下药,以此来置崔济于死地。

而收买这个崔府马夫的人,就是吏部主事韩允谦之子,也是中书阁老韩广迅之嫡长孙、太仆寺少卿之侄韩选。

韩选的处置告示与崔济的处置告示一同被贴出来,甚至贴在崔济前头,足以见其罪行之重。

同崔济一样,韩选也是个纨绔子弟,两人是平日里斗惯了的对头,常因为一点芝麻谷子般的小事大打出手。

据说是因为往日崔济仗着有个姑母帮衬,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韩选极为不服气,久而久之心中就积了怨恨,对崔济起了陷害愚弄之心。

而正好,韩选有个在朝中任太仆寺少卿的叔父,太仆寺管马政,韩选自幼便从叔父口中听得一些御马之术。

当上元节来临,得知崔济想着策马出行时,韩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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