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封城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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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东巷的街道上，已摘去面巾的冯栌面上浮出忧色。

章纠白捂着红了半片衣袖的左上臂借着冯栌的搀扶疾步走了很远才开了口：“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

匕首上没有淬毒，伤口也没有深到见骨，的确只能算小伤。

只是，伤口流了些血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章纠白皱了皱眉：“虽然咱们事先就已经将那个绵州女子给安排妥当了，但你现在是回不了自己的宅子了，接下来的时日估计还会有些麻烦。”

“姑娘无需为我担心。我的身份是假的，一旦引起外人怀疑随时可以离开，外人怎么查也不会查出端倪来的。”

外人……想到什么，章纠白不禁问了句：“你之前可见过竞良县都检使身边的人？”

“竞良县的都检使？我只知道他姓曹，至于他身边的人，我倒是没怎么注意，也很难有机会见。”

“那之前可有听谁提起过？”

“没有，我没听谁提起过此事。”

冯栌到竞良县的时日也不算长，巡检使基本都待在营房或是县衙，要见到的确不易。在外行走是占着商贾的身份，与外人谈的话题大多也围绕着生意经，很少会谈到官差身上去。

“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冯栌有些不解。

“方才那两个与你交过手的人都是曹都检身边的人，也是奉了曹都检之命看住我不让我伺机而逃之人，在咱们离开之时，他们本有机会合力将你我多困住片刻以待徐衷夷赶来援助，可他们当时却没有及时对我们动手，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是有些奇怪。

冯栌也百思不得其解：“或许，他们与那徐衷夷不是一路的，不知道徐衷夷会赶来帮忙？又或许是他们自觉打不过我们，怕死，所以不敢上来？”

在之前的交手中，那两人都有为他所伤，若他们由此怕了他不敢继续相阻，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吧。”章纠白喃喃。

“对了。”冯栌突然问，“姑娘前去许贵洪的家宅，可看到段少侠了？”

段少侠，段徊。

章纠白垂下眸子摇了摇头：“我到的时候，许宅里除却许家人和三个刺客的尸首，就只有徐衷夷一人。”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段少侠是该在许宅附近才是，可咱俩都没看见他人，莫不是他……”

“别看段徊平时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不靠谱模样，但凡答应了的事情他是不会变卦的。他给我留暗号了。”

“暗号？”

“是，他应该是追着凶手离开了，走得太急，只能匆匆留下暗号告诉我他没事，别的都没来得及说。”

雪还在下，走了这一路，两人头上肩上已经落了不少雪片子。

章纠白抬起右手将身上的雪片子拍落，收回手时，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冯栌，你出府时，从你家公子那里接下的任务是什么呢。”

冯栌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章纠白，神色有些意外。

前光永侯府里曾有过一百护卫，这些护卫进府之后皆会由着府中规矩另以草木为名。

泰合元年之后，那一百人死的死，遭遣散的遭遣散，被转用的被转用，最后留在周府的就只剩了十二个人。

这些事情，常关注周府动向的人都晓得，但章纠白晓得的事情却又比这多不少。

譬如眼前人，她便晓得他名叫冯栌，是留在周府的十二护卫之一，也是在三年前跟着周府公子周荃?外出办差时不慎被刺客夺了性命之人。

作为周家的护卫，冯栌之“死”总会有他的道理，她之前对此有过些猜测，但直至现在她才发现，似乎自己的猜测并不准确。

章纠白的脚步停下来，她说：“我忽然想起，你说自己是在无意中得知红梢下落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当初并不是为了红梢才来的竞良，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