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末(2 / 2)
半晌后,他招来自己的近卫:“八百里加急,将此信送到索志朗手中,告诉他,摒除万难,务必执行。”
语落,那人躬身一拜,很快消失在东宫。
偌大的书房中,徒留太子一人,他高坐于案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书房外,芳姑姑却难掩满脸的激动之情,恭恭敬敬地迎上来:
“殿下。”
刘丛裕闻言回神,随手拾起一本书冷然:“何事。”
芳姑姑:“殿下大喜。”
他挑起眉尾不明所以。此时的自己满心愁苦,何喜之有?
待芳姑姑言毕,那支握着书的修长指节瞬间僵住。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他的心,好似被搁在了七彩云端,忽上忽下。
芳姑姑等了片刻却不见殿下开口,她偷瞄一眼,只见刘丛裕面色凝重,似乎???并不激动?
“殿下,娘娘心思纯善,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看在龙裔的份上,从宽谅解。”
刘丛裕那颗心本就心七上八下,此时听见芳姑姑说什么,从宽谅解?
“呵。”他止不住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孤才不稀罕。”
语落,只见对面的芳姑姑脸色大变,她难以置信的望向刘丛裕,自娘娘进宫后,殿下便三不五时叮嘱她为娘娘进补,各类珍贵药膳更是如流水一般送过来,期待龙嗣之心再明显不过,可为何,如今又说不稀罕了??
刘丛裕将手里的书随意扔到一旁,语气冷绝道:“孤想要孩子,有的是人生,她???”
他想说,她一个替嫁庶女,凭什么给孤生孩子?
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他烦躁的摆摆手:“出去。”
芳姑姑无奈,只好躬身退出书房。
角落里,那一抹纤细的背影久久伫立。
夜里,豫章华府的家书风尘仆仆送到了东宫。
却被太子殿下捷足先登。
他看着那所谓的家书中,字里行间皆是宁儿,宁儿。
哼,堂堂华府,竟敢欺君罔上,当真以为给了自己几分助力,就能如此妄为?华家知情不报,偷梁换柱当真是罪该万死。
好不容易的平息的怒火又卷土重来。
刘丛裕奋力撕碎那封家书,拎起手边的酒壶痛饮起来。
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清凉的雨丝滑过琉璃屋脊,将崇崇殿宇笼罩其中。
华婉晴忽而被惊醒,她轻轻推开那扇窗,书房的灯火在一片朦胧的雨幕中格外亮眼。
她很想走进去,想告诉他自己有了二人的骨肉。
可她不敢进去,她怕直视他那双眼睛,怕他鄙夷的目光,更怕他圣盛怒之下祸及无辜??????
*
长赢开序,仲夏炎炎。
婉宁书院的槐花开了又谢,焰阳之下,暑气四溢。
“冰糕!香甜的冰糕!五文钱一个。”
孩子们身在学堂里,心思却都追随着巷子口的叫卖声远去。
华婉宁用帕子拭了拭额角的汗水,索性终止授课,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粒碎银子:
“虎儿,你去给每人买一支冰糕来。”
虎儿喜出望外,拿着银子飞快地追了出去,生怕卖冰糕老爷爷走远了。
蓉城的夏日,可比寨子里难熬多了。
从前深山中草木茂盛,随便寻片林子都能避暑纳凉。
城里却截然不同,日头炙烤着青石板,落下的水滴不消片刻就烤干了。
好不容易到了散学的时刻,孩子们犹如倦鸟归林,呼啦啦一阵就跑光了。
空荡的书院里头,只剩下她独自一人。
她提笔将今日的账目记录完善,转首看了看街面,日头还高着呢,此时回家去,一路必然很热。
她索性不着急,将孩子们前几日书写的课业拿出来批改,直到落日熔金,晚霞映天,六娘子才不紧不慢的往家里走去。
路过官署衙门,远远就看见了愁容满满的豆芽。
“窦大人这是怎么了?”
豆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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