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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红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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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他脑中闪过很多对他不利的画面,令他十二分警神。

“你是阿珩妹妹什么人!”

苏鸣站在屋中央,手中那支红梅被他紧紧攥着,他当然知道此人是谁,昨晚圣旨下到各府,司昭府会来一位新的司昭大人,此人乃刚回都的昭平候独子,陆简昭。

他却不关心,只关心这人为何在阿珩妹妹房中!

西厢房上午不见阳,只推门而入时,才会日光顺着门沿入兴许,冲淡不了屋内难以言喻的清冷。

“无关人。”话凉,人自若。

这人身影颀长,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地将刚上身的雅正旧紫色圆袍穿好,官服并不合身,却不打紧,只见人把司昭的腰牌佩戴好,大步离去。

“你是阿珩妹妹什么人。”

“无关人。”

两秒过去,苏鸣消化了下,立即跑出追说话之人,口中大喊:“无关人?你在阿珩妹妹房间里换司昭官服,陆司昭居然说无关人?”

苏鸣不傻,只是刚一见陆世子出现在阿珩妹妹房中,情急之下,顾得不什么礼仪。

女司昭官服阿珩每日穿着,旧紫色官从三品,才可着装,昨晚圣旨到苏府时,他在场,那位刚回都得陆世子居然不去继陆将军的后尘,反而来司昭府度日。

怕不是真为报复阿珩妹妹昨早晨截陆府马车一事。

他大步流星,欲抓住此人胳膊时,却被人反扣住右手腕,那张视若无物的冷白上,眼神凛冽,五官俊冷。

仿佛他说出去的话,如同对着一口冰窖,反噬上来的回声匿迹在一场倒春寒里,渗过他的骨髓,令他寒栗,垂在身侧的绽放红梅掉落在地,七零八散。

檀允珩寻了廊外侧的栏杆来浅浅坐着,双腿抻直,落在地上,左手心反撑在朱红栏杆上,右手拿着被她吃掉一半,头微微斜着,正全神贯注看着从月洞门下走出来的二人。

她的视线撞在那位漠然矜贵的男子身上,轻妙一笑,前司昭年轻时的官服,衣袖和圆袍略微短些,落色淡雅。

竹风扑落,光影流淌,映在那男子寸然冷白上,愈发苍白,眉眼舒着,未曾不悦,眸色深沉,无端吞噬着暖和,一袭如意纹圆袍装束,像个进都赶考,半途生病,却习以为常的白儒生。

任谁都无法将其与久经战场的陆世子契合。

至于不合身的官服,昨儿晚才敲定的司昭大人,合身的官服最晚也得明一早,凑合一天,也不打紧。

檀允珩吃着手中的饼子,油纸吱吱响,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忽而遇着那双映在竹光翠微里的秀目,虽无波动,却淡定从容,让人瞧不出什么差子。

她桃花眸浅弯,似花心略绽。

若非她事先见过,八成要被陆简昭故作正常的眼神糊弄过去。

苏鸣挣脱了强有力的束缚,另只手揉着被抓出红痕的右手,哼笑一声,没个好脸,“当真看不出,陆世子力气之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文弱书生。

说完,他也没落荒而逃,而是隔着翠竹,重新拾了个笑,沿小径朝廊檐下的檀允珩跑来。

“阿珩妹妹,红梅今日没有了,改日我重新再给带一枝过来。”

檀允珩眼尖,看到了苏鸣藏在身后那枝掉完花的枯枝,抻着栏杆的素指抬起,指向净洗的竹子,挽笑:“可我就喜欢那枝。”

苏鸣刚准备好说歹说,竹影婆娑,‘红梅动了’,他听身后的脚步近声,走上长廊,拐到檀允珩身后停脚,浓密长睫掩着眸色,声音如一块暖不热的玉。

“无关查案之事,别在司昭府。”话音甫落,陆简昭提步前往宗卷堂。

苏鸣心道:果然,昨儿阿珩妹妹截陆司昭马车,引得人仇恨连连。不愿娶就不愿娶呗,至于转头成阿珩妹妹同僚,一早给人找气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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