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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我是认真的。”
林晚身形顿住,躺回到被窝里,挤着笑别扭地转移话题:“给我讲讲你的家人吧,我有些好奇了。”
陆年之有些不明所以,瞳孔反射着夜色的清冷,平静而冷漠,没有一丝温度:“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刚才还说要结婚,这不得提前考察一下你的底细。”依旧是没有正形的回答。
陆年之盯着天花板模糊的裂纹,张了张嘴。
“我母亲认识我父亲的时候还很年轻,也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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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记忆里的赵欣芝总是以泪洗面,只有在家里那张她和父亲唯一的照片中才能窥见曾经的绝代风姿。
照片里赵欣芝小鸟依人靠在一身西装的陆振东怀里,手里捧着一大束的鲜花,脸上洋溢的幸福味道,让陆年之感到陌生。
照片外的赵欣芝,却总是以泪洗面。
陆年之几乎没有见她开心过,连同没见过的还有那个所谓的“父亲”陆振东。
一开始陆年之叫“陆念之”,赵欣芝告诉他,他是在爱里出生的,因为陆振东思念赵欣芝。
可为什么这份爱意只有数不尽的泪水和歇斯底里的指责。
为什么这份爱意只有母亲而不见父亲。
幼时的陆年之懵懂而不知所措,只能让自己看上去更乖一点,试图去抹平赵欣芝脸上止不住的泪水。
直到某一日赵欣芝给他换上新买的衣服,牵着他的手来到一座漂亮的不像话的别墅前,他看到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从一辆气派的车上走下来。
赵欣芝推了他一把,让他喊那个人叫爸爸。
陆年之只不过犹豫了一秒,车上又下来了一个胖嘟嘟的男孩。
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小西服,脖子上还系着红色的小领结。那个男孩举着一把仿真手枪,冲着陆振东大喝一声“举起手来”,陆振东竟真配合的举起了手。
别墅门被打开,一个优雅的女人笑着走了出来。
陆年之看到,那个男孩冲上去喊“妈妈”,然后又回过头来喊陆振东叫“爸爸”。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只有妈妈而没有爸爸了。
回家后的赵欣芝发疯似的撕扯她的照片,哭累了,她就倒在小沙发上睡觉。陆年之蹲在地上,偷偷将被扔在角落里的破碎的照片拼好。
在照片里,他窥见赵欣芝的另一面。
美丽,灵动,穿着舞蹈服的她在聚光灯下翩翩起舞,如同湖面里优雅的白天鹅,扬着自己高贵的头颅。
长大后的陆年之猜测这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在有钱有势的男人的攻势下冲昏头脑的一段插曲,女学生当了真,而男人只当那是露水情缘。
只不过那个时候,大家对这样的女性痛恨得很,男人轻飘飘地拍拍屁股走了人,完美回归了家庭,而赵欣芝,这样一个还没出社会就辍学生孩子的女学生,被街坊邻居们戳着脊梁指指点点,说她是不要脸给别人做情妇,说她家里那个小的是没人要的私生子小杂种。
就连她的父母都嫌她丢人,跟她断了联系。
唯一对赵欣芝伸出援手的,是邻居李梦娇一家。
情绪崩溃的时候,赵欣芝对着陆年之的脸,愤恨地问:“为什么要生下你,如果不是生下你,我还是那个天之娇女,我不会退学,我不会被人嘲笑,我不会一无所有。”
再说下去,就变成了一下又一下的巴掌,和掐在胳膊上腿上的青紫痕迹。
她说:“没人爱你,你是没人要的小孩,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爱你。”
年幼的陆年之已然学会了察言观色,他忍着身上的痛,张开胳膊扑在赵欣芝的怀里:“我永远爱你。”
他说:“没有那个男人,你还有我,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赵欣芝清醒的时候,会轻抚陆年之身上的伤口,她告诉他:“不,不要恨他,总有一天,你要做他们家的孩子,你乖一点,他们会喜欢你的。”
重度抑郁的赵欣芝再也支撑不起她破碎的身子,临终之前她给陆年之改成了现在的名字:“带着我年复一年的恨,与年年不断的爱,回到陆家吧。”
她一辈子的希望,就是希望能被那个男人接纳,若她不行,她的儿子能做到也是好的。
陆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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