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云镇古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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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喜和朗月出了庆阳镇后,朝着北上的方向又是徒步走了些时辰,直到能遇到稍微容易租到车马的地方才停下。
此时已经快到正午,两人均是大汗淋漓,朗月的情况稍微好一点,而萧喜则不容乐观,她整个人犹如泡过了水,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湿透。
他们原定计划里是,为了加快速度和减少开支,是准备不再雇马车的,他们的骑术够用,所以选择随地租或是买两匹马过来。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换了条路线继续北上后,寻找人际稍多的道路会这么难。
很久很久之前,萧喜还在路上蹒跚着,拉着一张快要脱水的脸,还要不停地给予自己心理安慰:“快了快了,应该快了,我记得北上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其他的镇子了。”
然而实际上,庆阳镇往北的地形上,隔着很大一块荒芜的地,与稍微往北的城镇之间相差甚远,似乎隔着一座极其难以跨越的“天桥”。
很久很久以后,她和朗月终于到达能看见人的还不算荒芜的车道,而萧喜所言的那些“要不了多久就能到”的莫须有的镇子,也只是在他们的幻想里存在过罢了。
两人如今体力虚脱,接下来天气又炎热,肯定不好再这样拖下去,于是原本租买马匹的计划就只能就此搁置了。
朗月看到车道上驶过一辆马车,想都没想,就拦下来,那车主在知道他的来意后,贼兮兮地加了价,他也只能全然接受。
萧喜跟在朗月身后上了车,全程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但眉眼间除了虚脱以外,窘迫和为难的情绪也很有看头。
她下眯着眼,难为情地挠挠腮,摆上一副嘻嘻的讨好笑容,说道:“不好意思啊,破坏了计划不说,还让你破费了。”
朗月现在也很累,一路上的路都是脚踏实地走过来的,完全没有借助任何术法的他,一整个人泡在夏日的暴阳下,就算脚底板不累,但长时间的冒汗也给足了他缺水后的疲惫感。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身体虚脱了在往后很快就能恢复,不过,要是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把萧喜一个人丢在了那热得要命的荒郊野岭里,那才是真的大麻烦。
朗月累得有些不想说话,他只是平静地朝萧喜点了下头,示意他听到了她的话。
萧喜越看他这样就越觉得不安,于是她开始满地找起了自己的面子:“毕竟六七年过去了嘛,地形记不清也是常有的事情,下次我会做足准备后再行动的。”
朗月虽然疲惫到仅仅牵动一下自己面部的表情都觉得难受,但此时他还是没忍住抽了抽唇角,他这是要气得发笑的节奏,但终究没有要真的生气的意思。
他淡声笑道:“没有下次了。我记得今天早上出发的时候,你却是自信得厉害。我是不敢再信你了。”
“别啊,别啊。”萧喜不乐意地嘟囔道,说着说着,还一副要往朗月这边凑的模样。
但此举动却被朗月无情制止了,他嫌弃道:“大家身上都有汗,你也不怕粘腻得慌。”
萧喜见此,只好讪讪地将前倾的身子收了回来。
听带路的车夫说,他们刚刚站着的那条车道地处偏僻,平常这条路都是不同城镇间运货用的佐道,路虽不太平坦好走,但好在人迹稀少,极少数常年运货的人在发现了这里后,常常借此躲避山贼强盗和一路卡关的贪员。
车夫收了他们不少钱,自然也会跟朗月他们卖弄不少好话。他说他们运气好,能在这种时候凑巧碰上了刚卸完货正往回赶的他,还说,这条路平日知道的人不多,能碰上人都算是样奇迹,到最后,还能吹自己心肠好,这么热的天还肯不辞劳苦地顺路带他们,连自己是“活菩萨”的这种鬼话,都能话弯弯儿都不拐的从嘴里冒出来。
这车夫聒噪得厉害,这么热的大中午,他还能在车棚子外面叽叽喳喳个不停,倒也是样本事。
萧喜皱着眉头,小声嗤叫了一声:“这师傅可真能吹!不仅能吹,还贪,他搁这儿唠到现在,说这说那儿的,怕是还嫌我们的银两给得少了哩!”
朗月睁开眸子,看到萧喜要睁不睁的眼睛,就知道她这是累困了,听到这些动静后又吵得她不得安闲,这才闹了脾气。
他将身子探出去,又抛给了那车马一串铜板,叫他莫要再聒噪。然后,他又顺便问了车夫,这车马要奔波到何时才能停下,又会在哪里停下。
车夫敛下钱财,一下子就态度端正了起来,说道:“这里偏僻得过分,寻日里至少也得过两个时辰才能到最近的云镇,我虽然家乡不在此,但都是在云镇先落脚,叫马和我都能休息一番。但今儿天热得慌,现在又大中午的,我这马年纪又不小,怕是要再慢许多了。就算是到云镇停步,也要消两三时辰的。”
朗月闻言眉头锁了些,他无言下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车夫见这财大气粗的小少爷面色不对,便立马奉承上去,好话相劝道:“小的会尽快的,傍晚前就能到!到时候也不迟的,起码能在天黑前有个休憩之所嘛,云镇虽不比众多城井繁华,但好吃好住的都是数不胜数的!少爷不必忧心,只用好好坐车里安心修养着,小的就是累死了也要为您赴汤蹈火不是?”
车夫满脸堆笑,油光泛滥在他满是汗水的麦色面颊上,过分讨好的意味让朗月看得有些心理不适,他没有话术再去跟车夫纠缠,就只好默默退回了身后的车子里。
等他回来的时候,萧喜竟然已经歪过了头,昏昏睡去,平静的面孔褪去了常日里闹腾诙谐的情绪色彩,看起来竟显得分外乖巧。
车马一路摇摇晃晃,车子边挂着的一卷粗布帘子也随之飘动,外面金黄色的阳光踩着点子跳进来,扑到靠在帘子旁车板上熟睡姑娘光滑细嫩的面颊上,热气的升腾让她的脸因升温而渐渐透红,漏光静静打在她的长睫、鼻翼,和饱满的嘴唇上。她闭合着的唇瓣透着温和而恬静的肉粉色,白里透红,看起来似诱人而香甜的果子。
朗月盯着她勾人的唇,脑中不禁浮现出盛世人间那贵妃最爱的岭南妃子笑,心觉此物只可从玉盘珍馐中寻得,勾得人想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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