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小仆筹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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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谙低头咕哝道:“他来长安述职,公务繁忙,怎顾得上与阿郎叙旧。”
青罗打量冯谙不似信口胡诌,眼底一沉,心道谢父当真还活着,谢治尘瞒了她。
难怪去岁中元节河畔偶遇,他只放了一盏荷灯。
既如此,何故瞒她?
青罗若有所思地垂眸,稍稍一想便有了答案,当初他厌憎她,成婚非他所愿,是以不肯告知其父。
春杏也听出不对了,“公主……”
才开口,便被青罗打断,“回去吧。”
春杏瞪一眼冯谙,转头跟上青罗。
冯谙愣在原地,尚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瞪他做什么?
仔细想想,公主脸色也不甚好。
谢治尘下值回府,照旧先去见青罗。
青罗却没见他,春杏出面打发人,“公主歇下了,不便再见大人,大人事忙,往后不必再来。”
谢治尘心头疑惑,春杏虽因着和离,待他不热络,但也从未似今日这般横眉竖眼。
心事重重地回了碧芜院,冯谙端来洗手的热水,打量他神情,道:“阿郎,公主带了个穷士子回府,还亲自去客店帮他取行囊。”
谢治尘一顿,接过帕子擦手,起初没作声,见冯谙没有往下说的意思,方才问:“什么士子?”
他说着,一面往次间书房去,似乎只是闲来无事随口一问。
他肯听,冯谙自是来了劲头,跟在他身后道:“那人是外州来的举子,醉在坊道上被轧伤了腿,公主请了许神医替他诊治。”
“听说凶险得很,许神医上来就说保不住,公主不忍心,嘱咐神医务必保下他。”
“又叫那人安心在府里住下养伤,公主愿意养着他,眼下就在隔壁独漉院。”
谢治尘在书案后坐下,取过翻了几页的书,低头看着,淡淡道:“公主素来心善。”
冯谙一路随他走过来的,知他不易,如今既已与公主和离,与公主之间再难生出牵绊,少不得要有些筹谋了,因而附和道:“公主自是心善。”
顿了顿,又道,“可阿郎也要早做打算。”
见谢治尘未出言阻止,便壮起胆继续道:“亏得公主心善,才许阿郎仍占着这碧芜院,换作寻常人家的赘婿,必是当即将其逐出门,阿郎,借住此地并非长久之计,公主若招了新驸马,便是阿郎不在意,小的都没脸再住。”
谢治尘抬起头,冷冷望着他,“依你看,应当如何?”
冯谙被他瞧得发慌,心道忠言总是逆耳,可既是忠言,他这忠仆纵使头断血流也要讲明白的。
“阿郎的俸禄在长安买屋难了些,赁房住也无不可。”
“以阿郎的品貌官职,娶个新妇想必不难,这回不兴再找权贵家的小娘子了,贵主们惯爱作践人,说不要便不要,心地虽好,这一方面却不长情。”
“小的听说那大公主亦是和离的,如今也未再嫁,府上养了许多俊俏郎君,公主带回府上的两个,还不是顶好的呢。”
谢治尘沉默半晌,直将他看得浑身针扎似的,不待他开口,冯谙忙装作才想起有桩事没做,脚下一转,便出去了,连谢父今日来过府上也没记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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