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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悔之已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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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治尘并非孱弱书生,大周尚武,便是文臣也会些骑术射艺,勖之嘲讽他手无缚鸡之力,他瞧着清瘦,实则并不瘦弱。

秋叶瞥了眼春杏,问:“可是公主肌肤娇嫩,肤色又白,稍稍用力,便会掐出印子?”顿了顿,又道,“公主,要宣太医来瞧瞧,开些活血散瘀的膏药么?”

“不用了,”青罗摇头,仰面靠着浴桶,想了会儿心事,想起来嘱咐道,“母妃跟前莫要多嘴。”

二人先后应了声“是”。

青罗若有所思地望着二人,尤其是秋叶。

她二人俱是母妃安排在她身边的,起初一直将她的事巨细无遗地向母妃禀报,不知几时起,母妃对她不似从前那般着紧了,春杏等也肯听她的,不再事事请示母妃。

一夜大雪,庭院满地银白,厚雪压枝。

青罗裹紧披风,冷冽的潮气直扑面颊。

因她睡着,春杏未许人扫雪,待她起了,才放仆从进来。

冯谙亦在,不知见着了什么,放下扫帚,跨过廊下石栏,自树底捡起一物,在前襟蹭了蹭,又扯起袖口,仔细擦拭。

青罗见他如此珍视,心道必是个宝贝,走近一瞧,是谢治尘那只手炉。

她随即想到,昨夜被他掷出窗外的便是此物。

冯谙察觉有人打量,转身一看,忙行礼,见青罗看着他手中,喜道:“阿郎说手炉丢了,吩咐小的来找,小的刚在此捡着了。”

青罗没作声,只纳闷好好的手炉,他为何扔了,又命人来找。

春杏在旁笑道:“幸而寻着了,这手炉一瞧便是新制的,纹样也细致。”

冯谙不无得意:“春杏姐姐好眼力,这是我家阿郎画的图纸,请工匠打的,世上只这一对。”

春杏问:“还有一只?”

冯谙道:“嗯,阿郎收着呢。”

青罗将那手炉接过来,一看即知,与昨夜她给裴勖之的那只一模一样。

所以另一只并非谢治尘收着,他想必还不知她给了裴勖之。

他当初定做手炉时,大抵是想着黄珍儿,昨日得知她已嫁给阿舅,心灰意冷,赌气将手炉丢弃,今日想想又舍不得,命冯谙寻回。

她将手炉还给冯谙,心下迟疑,可要找勖之要回另一只,当时不过随手一给,并未多想,怎知其还有来历。

永兴侯先斩后奏,自觉有错,一早便到了怡宸殿外,薛贵妃未起,他便携夫人在外候着。

薛贵妃只这一个胞弟,又长年在外征战,难得回长安,天寒地冻,岂会忍心再叫他受苦?他那新妇又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在她这里受了委屈,回去怕是要对他不依不饶。

是以未耽搁多久,便将二人召了进去。

青罗原想提早到,先劝劝她母妃,岂料仍是晚了半盏茶工夫。

宫人打起帘子,她跨过门槛,堂上三人,薛贵妃坐在暖榻上,永兴侯夫妇一侧陪坐着,大气不敢出。

虽不至剑拔弩张,气氛却算不得融洽。

薛贵妃搁下茶盏,问:“你怎么来了?”

青罗笑着见过礼,娇声道:“儿臣想母妃了,母妃不欢迎儿臣来么?”

薛贵妃一听便知她来意,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青罗心道黄珍儿虽年岁与她相当,却到过好些地方,见识颇广,便问些各地风物。

黄珍儿答得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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