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灰白的阴翳（2 / 2）

夏日炎炎，天干物燥。

乔佑在唐以的书架上撕了几页空白的草稿纸，找到一根细长的香薰打火机，又去厨房撞见张姨在做饭，在对方莫名的眼神中提了一桶植物油。

他要把变异槐烧了。

唐以好像也觉得一直关注他的进展很无聊，只要等着他的精神力防御消耗干净再吃就行了，已经很多天没有理他，哪怕是乔佑主动找唐以说话也没有搭理，不知道平时在干嘛。

所以唐以当然也没意识到马上要被偷家了。

乔佑将植物油浇在树根边，树干上，树叶间，细细地溜了几圈，琥珀般的颜色在烈日下缓缓流淌。

他点燃纸张，丢在树上，呼的一下，大火熊熊。

“你在干什么？”唐以的声音突然在乔佑脑海中响起，语速急促，似乎很慌张。

乔佑：“在放火。”

“你是不是疯了？停下！把火灭了！”唐以命令道。

“你如果很在乎这棵树，可以把幻境暂停，然后跳到下一幕。”乔佑提议道：“但是我闲着没事就想干点什么，你不要介意。”

“……”对方沉默，幻境没有暂停，乔佑感到一种名叫咬牙切齿的情绪。

“或者，你把我放了。”乔佑接着道。

“本来，你跟我继续耗下去，不一定会成为我的养分，但你自己要作死的话……”声音渐渐小下去，后面的听不清了。

乔佑有点奇怪，“养分”？正常人会这么形容吗？

大火已经烧起来了，红色的等离子态焰火模糊了视线，高温灼灼，乔佑退后两步，抬头望去，突然瞳孔一缩。

树叶蜷曲，枝干弯折，像是一个巨人在难受地呻.吟。

原本倒伏的大树违反常理地“站”了起来。

“人类，你打扰了我睡觉。”熟悉的女音在乔佑脑海中重新响起，但显然已经不是唐以。

这道声音和唐以很像，却更缓慢，更深沉，更飘渺。

树叶摩擦出哗啦啦的声音，大火就在这样轻描淡写的风里熄灭了。

“抱歉，我只是想离开这里。”乔佑礼貌地回答道，脑子里疯狂运转。

“你为什么想离开你的家。”那声音好像很疑惑。

变异槐知不知道这里是幻境？

乔佑道：“因为我不是唐以。”

变异槐好像睡糊涂了，这次停了很长时间，乔佑几乎以为它又去打了个盹，才听它接着说：“哦，这样，可是，你离开了，我吸收什么。”

“……”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