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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平二年的第一天,正是在我在汉朝所经历的第二个元日,天空铁青着脸,而我上了一辆去往长安的牛车,没有皂盖,没有帷帐,凌冽的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把分离的愁绪,把莫须有的祝福,把我在这个时代最初的生活,统统吹散在了身后。

不过,当我起舞的时候,闭上眼睛,我就仿佛回到了曾经那个明明近在咫尺,却永远到达不了的舞蹈教室。而母亲抱着花在台下笑吟吟地看着我。

“姝儿,一会儿咱们就能面见天颜了!”阿昭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也是舞女,与我年纪相仿,同样出身贫寒,家里共三姊妹,在双亲于建始四年丧生于衮州东郡的大河水患之后,皆入了当地郡守府宅,成了舞女。而三人之中,唯有她身姿最为窈窕,因而在三年前被郡守送至长安,辗转入了曲阳侯府。

她的话让我抬起了眼眸,在阳光下不断起舞的轻尘,将我引向的,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之处。

这里正是自建始四年,全国各地募集了十万劳工与两万工匠,修了整整三年才建成的长清宫,与阿房宫一样,它同样高踞长安之郊的骊山上。

“你说,陛下会长什么样子?”她的话蹦跳着出口,脸颊上的胭脂在初夏的阳光下,显得更红了些。

“还能长什么样?不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我笑着答道。

她在我耳边悄声说:“我猜陛下应当长得好看。你看,后宫嫔妃一个个必是凤仪万千,太后年轻之时定然也是美人,生下的孩子自然也貌美。”

“那万一须发皆白,垂垂老矣呢?”我冲她开玩笑。

她却朝我摆了摆手,自信地说道:“不对不对,当今的天子十八岁继承大统,也就是建始元年,如今是河平三年,是他继位的第七年,故而应当是二十五岁左右。怎会是垂垂老矣?”

“那,听说天子一日可以吃四顿,顿顿有肉,万一,万一是一个胖子呢?”

她听见“肉”字的时候,眼睛亮了亮,这让她似乎没有听见后半句关于“胖子”的说法。早在苏轼写诗的一千五百年前,人们就已经奉行着“无肉使人瘦”这句箴言,尤其是对于舞女,既要翩跹起舞,瘦是先决条件,既要瘦,自然不能见荤腥。

不过,虽是依旧受着饥饿,但不至于忧心一朝断了米粮。舞女虽不起眼,对于王侯贵族而言,却是为生活调味的必需品,譬如盐。盐铁官营,价格不低,对于贫者而言,自然是可以舍弃的。

而舞女歌女的数量也是权贵攀比的条件。王侯权贵受着先祖的庇荫,虽然或已忘却了先祖大汉建国初期的艰险与不易,但都将淮阴侯那个时期的名言谨记于心,奉为圭臬,那便是“多多益善”。

在这样的多多益善中,我自是泯然众人。既鲜少有舞于人前的机会,倒是免了摧眉折腰的苦恼。

对于肉以及一日四餐的艳羡很快被宫人一声严厉呵斥以及一对怒目,打断了:

“后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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