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2 / 2)
玄鸦的声音本就哀婉,藏于黑夜中,落在无往不前的郭老六耳中,就是那堆尸身再一次的死前哀鸣。
她们跪地求饶的卑微,她们一声夹着一声哭哀。
高高在上掌管他人命运的权势感,让郭老六涌起的高高在上感,逼他在圣教中走得更高。
逼,郭老六将一切都归结为这些苦弱女子的逼迫。
若非惧怕阴魂化为恶鬼,郭老六也不会越发信仰圣教,他的虔诚被圣教看在眼里,越得提拔。
郭老六:“我能落到现在地步,都是你们逼我的!”
那玄鸦不惧怕,猩红的眸子锁紧郭老六,与他挥舞老高,割破月轮的长刀。
曾听他人言,东方的阴曹地府,西方的弯镰死神,大抵是这般场景吧,玄鸦眸子不曾眨过。
那红,似块抹了血的铜镜,映照郭老六狰狞又丑陋的嘴脸。
郭老六攀上玄鸦栖息的枝头,邪笑,及他那被欲望侵蚀的堕化面孔,让黑夜也染上惧怕。
玄鸦似被人息惊扰,它高扇羽翼,要展翅而飞。
“小畜生,往哪跑啊!”郭老六因倦累而气喘吁吁,哑声里充斥散不尽的恶臭黏着。
他似是兴奋,在掌控生死中,得到巅峰。
玄鸦是鸟,展翅便可高飞的鸟,它能自主走出那个漆黑恐怯的地牢。
只瞧它,挥动翅膀,脚爪在郭老六胡乱的抓捕中,在他手背上划破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每一道,都疼得郭老六倒吸气,手不知往哪挥舞,抓向何处。
郭老六气愤不已:“小畜生,有种别跑啊,有种别飞啊!”
玄鸦可不理他,它高展黑色的,溶于这黑夜、这黑屋的羽翼,在郭老六的目视中,扑通飞过郭老六的头顶。
郭老六只顾着抓捕这玄鸦,却不想自己攀爬于枝头上,身体因玄鸦的高飞,慌忙地后仰。
拎着的长刀又重,他拿来威胁的武器,成了此时拖他坠入深渊的利器。郭老六自救不成,从那有三人高的大树上坠落下去。
头先着地,于丛草中碎开,曾从那些弱女子体内窃取的血肉,在此刻还了过去。
玄鸦飞降在郭老六瘪矮的鼻尖,猩红的眸子仍旧不眨,混着那股血浆,恐怖得不似活物,倒像是恶鬼冤魂前来索命。
“……”
仍在搬运尸身、拖扯晕厥弱女的粗老汉,为此惧怕不已,忙放下手中活计,四处逃窜。
“鬼啊!”
可他们方出声未几句,竹林苑内便有人走出,一袭遮掩全身的白布,在黑夜中,在冷蓝的天色里,显得格外诡异。
那人被他们的尖叫声吓住,拔刀的手都慢了些。虽慢了那一刻,在粗老汉们造成更大声响之前,他们落得与郭老六同样的地步。
浓郁的鲜血在地面辐散开来,沿流过只剩茬的草丛,最终凝聚在堆叠的尸身里。
她们在吸收,汲取仇恨,汲取复仇的快乐,那些人的鲜血。
出刀很快,能搬运的苦工却不剩一人,满地的狼藉也无人善后,白衣人开始痛恨自己急切。
该死的,怎不留一人处理这粗事,他可是圣教坛主,哪能做这等下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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