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2 / 2)
谢知珩咬着指尖,即使有那抹温热在,他眉头紧缩,融入山根里,又被散落的碎发缠绕。
数不清的乌黑蛛丝,蒙住他拔腿往前的眸眼,也是困住他的牢笼,从望不到尽头的银色长河。
长河是透着月华的银,却充斥烦躁血腥的乌黑,又不固色,谢知珩每次触碰,指腹都被迫抹上些许黑液。
不甚干净,却无名的让谢知珩想起,晏城吐溅到他衣角的毒血。
液体乌黑,抹匀在唇角,另有一番风情在。
正是想时,于万千的黑线中,谢知珩发现有几道丝线,被长河与月华浸透足,跌落指尖不褪色,而是亲昵地缠绕他。
“……不累吗?大反派。”
谢知珩抬眸,天际不见光色,无端涌来晏城的话语,让他呆愣原地,任由每条乌线将他包裹。
除去天外来的声音,耳旁天后的话始终不断,几乎要刻入谢知珩耳道里。
天后:“珩儿,阿娘只希望,你这一生平安喜乐。”
谢知珩咬咬唇,痛楚使他清醒,可禁缚此身的咒枷不肯放弃,凉意于后背攀登,刺痛脖颈,扎根于谢知珩脑海里。
他知道自己该控制自己,细线紧紧缠绕,浓墨渗透进表皮,浑身冰颤得厉害。
“殿下,殿下!”
骤然抓紧被褥,指甲恶狠狠抓划,似要破了这层束缚般,晏城几乎能听见谢知珩痛苦时的呼声,与极其轻微的求救。
很轻微,谢知珩使其克制在喉咙里,是喉结滚动些许,晏城才勉强能探知其中的惧怕。
晏城搂抱住谢知珩,轻声唤道:“别抓,很痛。”
为显奢侈精致,被面绣以金丝,可非是涂抹金粉的细线。炭火高温溶解金块,倒入模具,重锤敲打成细,又镶嵌被褥上。
金块仍是金属,其锋利,能划破人脆弱的表皮,将飞舞的凤头染得艳红。
晏城强行拉扯出谢知珩,那手仍是弯曲的利爪,持续紧绷,似要破了血,才得安稳。
起先,晏城横抓他的手心,紧紧攥住,挤得谢知珩每根手骨疼,就是蟒蛇的围缠,幻化成谢知珩梦境里凝聚一团的黑线、
谢知珩渴求挣扎,可痛意中夹杂驱除不了的热暖,与蟒蛇不同,谢知珩短暂浑噩的头脑瞬间清醒。
君王塌间不可枕虎,也不可枕蛇,却在数十日中,枕了个状元郎。
唇瓣微动,气息自缝隙中送出,散在晏城鼻尖。
顷刻间,那处似过敏般,红了大片。
但只那点气息,晏城听到,谢知珩轻唤他的名字。
“晏城……”
晏城一怔,紧握的手松了些许,不再裹着谢知珩疼,露出些许缝隙。就在那缝隙中,谢知珩反客为主,手指深埋进晏城指缝里,相扣又合紧。
晏城:“殿下?”
他话语才出一点,谢知珩自残自害的行为止住,顺着晏城搂抱他的姿势,将自己贴得人更紧。
寻不得安全的幼崽,攫取无际漆黑之外的温暖。
谢知珩侧睡,身体喜爱蜷缩,像极了晏城曾在网络上,看到的极度缺失安全感的人惯有的姿势。
降世为太子,父母恩爱,给予的爱意不少。
哪怕后来皇帝生变,他也能囚禁皇帝,执掌王朝大权,旁有皇帝精心培养的忠臣良将支持辅佐。
一生平安喜乐,又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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