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行宫(2 / 2)
咸丰帝见她松口,靠回软垫阖上了眼。
随后不久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张善把人领出殿外,魏南淇和魏炅两人一前一后,相隔着数十步。
魏南淇尚未回神,手里不自觉地攥紧了那个老师临终前留给她的玉佩。她心里明白,咸丰帝看重的是她身后的青岚书院和定王手里的兵权。
张善唤了几声,她都未曾听见,“王妃,陛下让奴婢带您去趟御书房,那里有几幅季老先生的画,陛下说是该物归原主了。”
魏南淇目光闪烁,稍稍点了下头。
还有一个武安侯,她想。
张善转身看向魏炅,叮嘱道:“侯爷,外面人多眼杂,莫让人瞧见您今日来了行宫。”
魏炅慢了半拍,心里一团乱麻,点头后转身离开。
不过正午,乌云密布,天色一片晦暗,走在这宫中,让人感觉从心里一直冷到脚底。
魏南淇犹豫了一下,忽然问道:“张公公,昨天那个撞我的宫娥,我能见一下吗?”
张善看了看她,“王妃,那人已经死了。”
思绪千回百转,魏南淇不小心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道:“死了?”
张善推开御书房的门,缓缓说道:“王妃,这宫里的规矩是写在那的,凡行事不端,出言不逊顶撞主子的人,皇后娘娘都会严惩不贷,这是她的命。”
事发之快远超出魏南淇的预料,按捺不往问道:“张公公,我有些不明白,您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人,还是陛下的人?”
她这话问得直,张善却也从容道:“王妃,您这话就错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当然是一条心了。”
室内昏暗,魏南淇看着他,“那今日召见为何没有皇后娘娘,张公公可不要和我说,皇后娘娘今日也身体不适?”
“皇后娘娘身体无恙,是陛下没召见。王妃,有些事不要想得太过简单,今日是政事,后宫不得干政,古往今来,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皇后娘娘只是六宫之主。”张善有条不紊地打开匣子,“倒是王妃,几个月前,陛下和季老先生的那封飞鸽传书,信里也就只写了一个魏字。陛下和奴婢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季老先生最得意的弟子竟是位女子。如此惊骇世俗,若不是看到您身上的玉佩,奴婢是万般不敢相信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妃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前面几句魏南淇听出他在提醒自己和王皇后保持距离,后面的就有些疑惑了,“多谢公公提点,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两日相处,张善对她的性格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能看出人确实聪明,但心无城府,“奴婢年过六旬,已经没有多少精力顾及全局,忠君与忠国是一笔分不清的糊涂账。有些事,还要王妃自己摸索。”
魏南淇愣了一下。
张善道:“王妃和季老先生应该是一样的,但奴婢忠的是君,最后求得不过是个善终。”
魏南淇接过他手中的画轴,还想再问问“陛下有哪些托孤大臣”,但仔细一想,就算问了张善也不一定会说。
一时间,御书房门外除了雨滴落下的声响之外,听不到任何动静。
张善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含笑道:“话说,自打王妃回京,奴婢就听了不少趣事。”
魏南淇竖起那两个不好使的耳朵。
“奴婢听人说,大婚当日,王妃是被人抬进王府连拜堂的事都免了,而定王也是前些日去了鸿院寺才赶回来,你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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