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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青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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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吟小心翼翼,还是在吃饭时不小心打碎了个碗被乔应瑕得个正着,“难怪是江敬那种毛头小子教出来的女儿,作为富家子女,没半点规矩,得亏你爸妈把你生个女儿身,以后嫁出去,丢的就不是自家脸。”

那是第一次,江亦吟没吃嘴巴亏,咬着牙斥责回去,“您也是女儿身,照您的说法,您现在也是因为怕丢娘家人才嫁进周家吗?”

乔应瑕气血翻涌,没控制力度的一掌直直朝她挥了上去。

回想过去十六年,爸妈对她的宽纵和包容。江亦吟从不明白乔应瑕对她的看不惯到她明白自己不懂谄媚讨好的直性子。

在周家,她要认清自己终归是个外人的身份。

耳朵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耳朵短暂失鸣,模糊之中掉了滴生理性的眼泪,听见周既川正巧推门而入看见这一幕,冲上来喊了句,“妈!”

他把人拉到身后,轻声安抚她,“我妈立这么多规矩都是祖辈传下来的,你别怪她。今天打你是个意外,算在我身上。我是你哥,你以后都可以找我。”

少年坚定的字句,像一剂定心针,把她寄人篱下的委屈、苦口难言的经历都融化成一片薄薄的糖片。

又当着乔应瑕的面替她夺回面子,“妈,您不应该打她。”

紧接着回扇自己一巴掌,顷刻间通红的脸缓缓抬起来,“我替您还了。”

江亦吟至今记得他扇自己那一巴掌有多狠,薄边眼镜被打落在地,两片镜片通通跌落出来碎成几片,左脸清晰的红掌印,他的反抗和承诺一望而知。

平日里规规矩矩,连擦拭眼镜镜片都如羽拂过般轻柔的人,却为了维护她,做出了这么激烈的反应。

乔应瑕错愕瞪眼,难以置信,“既川,你现在是要为了她跟我闹是不是。”

大概是自这天起,两人的关系,在交缠丝线绷直的丝线中,散开成根根分明的脉络,连接着两颗青雉的心。

江家在周家的加盟下在津市有步步高升之势,江亦吟心里逐渐清楚,乔应瑕大抵是看不起江家的。

以至于后来在周家的三年,她学着隐忍,学着退让,也在心里悄悄给周既川挪了个位置。

这不妨碍乔应瑕还是讨厌她,夹枪带炮的阴阳有失风度,那么借人借物作比的口诛笔伐便顺其自然。

离开周家回津市的那天,她听见乔应瑕的忠告是,“永远不要打既川的主意。”

江亦吟并不想提起这些对她来说有如细针扎入皮肤,牵扯她神经的记忆。偏偏作为当事人的周既川一提,那记忆的阀关被骤然摁开,强迫她认清自己。

胸腔有胀痛感压下来,她微微平缓,强扯出一个得体的笑,“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周既川抬手想摸她的脑袋,似有安慰之意,“我就是怕你觉得在周家那几年不快乐,对我失望。”

江亦吟下意识偏开头,回避道:“我怎么会对你失望呢,你什么方面都那么优秀。”

周既川难掩嘴角的苦涩,顿顿收回手,“你以前总让我摸摸你的头安慰你。”

“我们不是小孩了,小孩才要摸摸头。”

“在我眼中,你永远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妹妹。“

江亦吟呼吸加快,转移视线,朝前一指,提醒道:“又是绿灯了。“

话题中止,室内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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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堵得老子眼不见心不烦,沈恪,来一把?”唐舟心烦气躁,一个劲朝沈恪那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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