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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锁心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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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轩不知道,林芳清死了后,ICU和肾内科的人都找到院长那里去了,欠下的费用没人偿还,就要两个科室的人共同背负,而两个科室里的人都认为自己很无辜,又都不是百万富翁,没得就要给一个患者治了病又贴进去自己的奖金绩效。院长很头疼,叫去了王文景主任,问他怎么办,王主任也做了深刻的检讨,但问题还是要解决。王主任只好说,欠下的费用一半从他的科研项目资金里出,另一半扣他的奖金绩效好了。肾内科的人又过意不去,就申请其中一半从全科室下个月的工资里扣。王主任也是没办法,请了好几天的病假,躲在家里生闷气,而科室里的人见到载轩自然没有一个好脸色。

载轩碰了好几回壁,才打听到,死亡证明就是头一天在ICU办公室里签完字后才会打印出来给他。他又返回去ICU病区,去找之前那位年老的大夫,这次林芳清母子致使两个科室之间产生了一些不愉快,连那位年老的医生也让他等了好久才搭理他。他就那么孤单单站在办公室里,看着医生们谈病人的情况、治疗的措施和一些注意事项,不时有护士进来请示哪位医生哪个病人又怎样了,他像空气似的透明而无助。年老的医生拿出来那天让他签字的那张纸,他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在确认死亡那一栏填了“是”字。一张母亲的死亡证明单就递给了他,母亲那沉重的魂灵终于安放在了他粗糙枯枝似的的手掌上。

而拉到殡仪馆,还要灵车费和火化费,这两项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他没得法。到医院外游离了好半天,从路这头走到路那头,每一步都像心在滴着血一般,紧着发疼。

他回到小区里,找到上次帮忙的王叔家门口。他的孩子曾在几年前让妈妈教过一两回琴,由于他的女儿不开窍,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再学,王叔也就作罢了。载轩就是那时候认识王叔是一个包工头的。他敲了门,有人从猫眼离看了一眼,便进里面去了。他再敲门,里面就传出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来:“他不在。”

载轩就一直坐在门口下边的台阶上等着。

路来路过的男人、女人、放学的孩童,他每看到有人过来,便往墙边闪一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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