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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月拢血水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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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的眼底泛起泪花,她抬眼看向他,语气真挚,“谢谢你。”

寒星微微皱眉,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傻瓜,夫妻之间说什么谢啊,叫声夫君听听。”

席容烟张了张口,用极细极轻的声音说了句,“夫君。”

寒星的唇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他歪着头,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席容烟知道他是故意的,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略微提高了一点点音量,“夫君。”

寒星笑得分外得意,他往外走了两步,从人群中拉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俯身问道,“丫头,你能听清这位姐姐方才说的话吗?”

小女孩看了眼席容烟,摇了摇头,“我没听见。”

“嗯哼,阿烟,你得再说一遍,让所有人都听见才行。”

席容烟又气又恼,当着众人的面儿不好发作,于是快步走到寒星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寒星,你不要太过分!”

“哦??”寒星笑睨着她,“不好意思说嘛,也行,那就等晚上,你说给为夫一个人听。”

席容烟羞得红了半边脸,只是抿唇不语。

寒木隔了老远喊着,“大汗,他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吗?”

“开始吧。”

“好嘞!”寒木高举火把,来回挥动了两三下,便听锣鼓喧天,震地而来,两侧围着的人纷纷聚拢到了寒星和席容烟的身后,给西域舞姬让出了一块空地。

“这又是什么花样?”

寒星原本想正经回答她,话至嘴边,却又起了坏心思,悄声道,“我的花样可多了去了,阿烟难道还不知道吗?”

“你!”席容烟忿忿踩了寒星一脚,低声啐道,“你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龌龊东西,你再这样,我可真要恼了!”

寒星嗤笑,“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这是我让她们按照曲子词排的一支舞蹈,微末伎俩,不足挂齿,不过是博卿一笑罢了。”

空中传来了筚篥悠扬婉转的乐声,几个西域汉子打着手鼓,哼唱着边地的歌谣,舞女们挥舞着胭脂色的披帛,踏着节奏,跟着欢快地转起了圈子。

席容烟听不懂西域的歌词,只觉得这曲调格外热烈,听完浑身上下都是暖的,那种幸福的感觉堆叠在心底,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她拍掌笑道,“他们唱得好好听啊。”

寒星笑着揽过她的肩,正色道,“他们唱的,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席容烟回头看他,“什么话?我要你亲口讲给我听。”

寒星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1]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席容烟跟着呢喃了一遍,不住点头,“这词写的真好,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至死不渝的爱大抵就是如此了。”[1]

寒星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想不想看我跳舞?”

“想!”

“为夫可是舞得一手的好剑,等哪天,我舞给你看。”

“好啊,那我为夫君弹琴助兴,如何?”

“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席容烟仰起脸,冲着他笑,“夫君啊。”

寒星喜不自胜,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

“阿烟,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二十余年里最开心的一天。”

“最开心?不应该是天池的那夜吗?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了。”

“这不一样,阿烟,于我而言,你今日才算真正承认了我。”

席容烟愣了愣,随即婉然一笑,“阿星,于我而言,亦是如此。”

回去的路上,寒星拥着席容烟,坐在他近来驯服的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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