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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陛下别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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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连竹溪村都没出过的俩姑娘,来县衙状告他们,怎么可能呢!

哆嗦了半天,怒道:“我可是她们亲舅舅!状告亲舅舅实在是太不孝了!草民冤枉啊!她们自己答应的!草民只是替她们寻了个好归宿啊!”

“据本朝《大俞律?户婚律》四十九所言,婚者应以婚书为证,纳妾也应立妾契为凭,官府备案。你既说是她们答应为妾,妾契呢?”

陈丘小声的嘟囔,心虚地回怼:“农家嫁女纳妾哪有那么多规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父母都死绝了,我这个舅舅答应不就成事了?”

“农家也在俞朝,就得守俞朝的律法,我朝虽讲究家族亲法,但姐妹二人母亲陈霜早已出嫁,为池家妇,与你并无干系。”

石安挥手,文吏呈上按着红手印的证词,“你们里正和竹溪村村民二十余口俱已证明你也池家过往并无往来,无抚养赡养之亲眷无权做主她们的婚事。无书无媒无凭,你就无权干涉池家姐妹的来去自由。”

“噗嗤??”旁边被婢女伺候着吃果子的刘瑞突然笑出声。

“律来律去的,听的小爷头都大了,管你什么律不律的,我们刘家给了三十两财礼人就是我们的了。今日可是大师算得吉日,我爹还等着姑娘洞房,别废话了。把人交出来。”

“三十两财礼?何月何日由何人经手可有证人,是否请自交予池家姐妹?”石安不急不缓地问道。

刘瑞努了努嘴:“喏,就他们二人。”

“财礼呢?”石安问道。

“自……自是交予池家姐妹了。”陈丘战战兢兢地回道。

哼!满嘴谎言!”沈却轻哼一声。

“陈丘,你们家有永业田十亩,佃田四十亩,去年十二月,你们小儿子陈壮虎在县城赌坊欠下二十两赌债,你们将永业田十亩全部贱卖,又典当了一根银簪子才保下陈壮虎,怎么五天前就能拿得出二十两的聘礼给陈壮虎娶媳妇?”

石安摆出赌坊欠条,和陈壮虎订婚那家人的证词,典当行的留存当票。

“草民……草民……”陈丘冷汗直流。

“胆敢欺瞒朝廷命官杖二十!”

“是草民收着的,但草民是她们唯一的长辈,由我收着天经地义啊!”

“池家姐妹欠了本官一百两,你是她们唯一的长辈,那就替她们还了吧,天经地义呢~”沈却欠欠幽幽地道。

陈丘猛的立起身子:“这怎么能行!”

“那不就对了,财礼由你收着,那怎么能行!那怎么能算池家姐妹收的。”

沈却坐直身子惊堂木一拍:“好了此案了结,其一,池家姐妹并无答应此事;其二,三十两财礼并非池家姐妹所收,不能作为答应为妾的凭证。陈丘夫妇和诱为遂,徒三月。刘瑞,你无权带走池家姐妹。”

陈丘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又回过神,两口这连忙往刘瑞脚边爬。求着刘瑞救他们。

刘瑞咬了一口婢女送到嘴巴的点心,慢吞吞的嚼完:“老子懒得跟你掰扯,什么有权无权,这是清罗县,这里,我刘家就是王法!我刘家说有权就是有权!你这么个小小县令,说的话跟放屁一样,屁用没有。你这县令若还想做下去,就乖乖把人送出来。”

沈却双手撑着桌子半个身子探出桌案:“此案已判,你无权带走池家姐妹,另,你身为白身,诬告大俞官员者,杖一百!”

肥头大耳的脸似乎想要做出阴测测发狠的表情,实则微小的五官分散的在脸上各自皱成一条缝:“你敢打我?沈却,你长胆子了?!我姑父可是郡守!你一个小小县令,你敢打我??”

石安冷着脸道:“郡守也是官员,就得守着俞朝的律令,若不想挨板子可折算成白银。一板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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