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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猎物不乖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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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13日,被誉为宇宙级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巨作的小说《猎物不乖》,改编的电视剧《正义使命》播出后,席卷全网,好评如潮,成为现象级爆款,开播评分高达9.9,超越《肖生克的救赎》,人们沉浸在“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正义浪潮之中,全网狂欢,与此同时,还有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进行的大量讽刺与侮辱。

《猎物不乖》的原创作者刘青青,被誉为史上三观最正的反斯德哥尔摩标杆女作者,女性之光。

她本人也坦然接受了这些光环,以及作品反斯德哥尔摩的立意,并多次讽刺其他作品,强调自己的正义与三观,以及对自己笔下“男主”的深恶痛绝,辱骂批判,且不能容忍读者喜欢她笔下男主,以及嗑cp行为,定下文章阅读理解的标准答案,超出答案之外对反派的任何怜悯都是罪恶。

可是,当大量的读者喜欢一个反派、嗑cp时,真的与创作者毫无关系吗?

许多人都在问这个问题,有人回答:“有关系,这是因为作者的偏爱,心虚才不承认。”

但也有人回答:“没关系,作者三观正,全是读者犯贱,还污蔑作者。”

就在这时,有一篇文章出现在互联网,遭到了大量的攻击和举报。

文章标题为:【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以正义之名对受害者进行的核弹级迫害,辐射正在极速扩散】

后来,这篇文章因遭到太多举报被平台下架,创作者销声匿迹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我知道我发这篇文章会遭到怎样的攻击,会让多少人觉得颠覆三观,无法容忍,但这一次,我不得不站在“正义”的对立面,成为令人唾弃的反派,与世界为敌,哪怕只有我一个人。”

该文章内容是:

【1998年,10岁的奥地利女孩娜塔莎?坎普希,被36岁的沃夫冈?普里克洛普尔绑架,在囚禁中度过了绝望的8年。

在这8年期间,她遭到了他的殴打辱骂侵/犯,但也得到了他的道歉、冰淇淋以及小熊糖。

他是令人发指的迫害者,也是她童年的陪伴者。

娜塔莎被解救后,沃夫冈畏罪自杀。

在听说这个消息时,娜塔莎悲痛大哭,还为绑架折磨自己8年的男人点了一根蜡烛。

人们认为,娜塔莎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受害者爱上加害者”,这就是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最简单粗暴的定义,每个人都能张口就来,简洁概括,顺便能“科普”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那个故事,即便可能有些人连瑞典和瑞士都分不清。

的确够简洁,可却也简洁到完全漠视了受害者所经历的苦难和心路历程。

娜塔莎明确表达过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厌恶。

她在自传中提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在对受害者进行二次迫害,他们剥夺了受害者对自己的亲身经历进行诠释的权利。”

娜塔莎的故事,不止一例。

如集中营的囚犯、战俘、受害妇女、刑事案件中的人质等,他们身份各异,有不同的性别、年龄、性格。

有人会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混淆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两个字,在严谨的医学专业用词中,差别很大。

综合征,是由于多种基因或环境因素导致的一组相关性状。

综合症,通常由单个明确的原因引起的疾病。

无论是“征”还是“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并不是正式精神疾病名词,直到目前为止,它从未被纳入精神疾病诊断和统计手册。

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一带有病理意味的词汇,已经被过度滥用,让人们只看见了一个标签,而忽视了标签背后复杂的人性以及受害者的心路历程,简单地把表现异常的受害人审判为“有病”、“贱”,这个词就像是一个口袋病,随便往别人口袋里装,不允许申辩。

甚至已经滥用到对方即便不是受害者,只要想法、立场、选择不同,就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帽子。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显然已经成了时尚单品,按照这个趋势,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能幸免,没有谁能经得起解剖、分析、审判。

有人认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术语的产生,是当初为了转移公众对警方在处理案件中的不满,所以对受害者造的黄谣。因为警方无能,以至于受害者说出“劫匪比警方更在乎他们的安全”这种话。]

有人认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实际上是将他人的苦难标签化、抽象化,以顺应自身在安全情况下形成的认知,甚至造成误解和鄙夷,而不在意亲历者的感受。]

一些人开始质疑“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并非正式疾病名词,但却在大众中广为流传,甚至成为了时尚单品的概念。

为此,已经有心理学专家,建议使用“创伤性联结”,这个更加中性的术语,替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那么,这又衍生出另一个问题。

如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定义,已经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剥夺了受害者对自身苦痛的诠释权,甚至是一种标签化的造谣。

那么,被吹捧到极致的“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作品,以此来讽刺那些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尤其是对女性“患者”的嘲笑,把她们视为下贱、懦弱,三观不正,以此来占据道德优越论,又算什么呢?

这类标榜反斯德哥尔摩作品,往往通过更加极端的手段凌虐女主,然后作为歹徒的男主,会突然爱上女主,进行强制爱,作者会极力美化男主,渲染男主的英俊和深情,再标榜女主绝对不会爱上匪徒罪犯男主。这种“正义”的女主就被人们视为三观正、智慧、人间清醒,被大肆夸赞。通过对比,以此来讽刺别的女性犯贱懦弱。

这种反斯德哥尔摩行为,是否是对受害者核弹级别的伤害?

有人认为:[反斯德哥尔摩合症是在传递正确的价值观,作者的三观正,即便作者故意美化男主,偏心男主,但只要女主不爱男主,就是成功的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作品,让更多人了解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是一种功德,拯救女性的三观]

有人认为:[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是一种傲慢和无知,一种令人作呕的虚伪,一种极度扭曲的正义,廉价的道德表演,完全就是搞噱头,博眼球,带节奏,是对现实中那些女性受害者最冷血的践踏,可人们却浑然不觉,认为自己捍卫正确价值观。很多人连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词都说不正确,就隔空鉴病]

在实际中,因为缺乏操作性定义和测量工具,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基础统计数据都不存在,相关的临床研究极少,其存在性一直具有争议,严格来说,它并不能作为综合征存在,如果以“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来“科普”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绝对是对大众的误导。

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作品,不仅未能提高公众对这一心理现象的正确理解,反而加剧了对受害者的误解和歧视,通过夸赞反斯德哥尔摩作品中的清醒女主,来嘲讽和攻击其他受害女性的心理状态,强化了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负面认知。

这些标榜“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作品,是为了讽刺市面上那些虐恋情深、追妻火葬场小说,这类虐文小说,通常是因为误会,或其他原因,男主伤害了女主,等到误会解除或者失去女主,男主才幡然悔悟,赎罪、追妻火葬场,成了好男人,最后he或be。这过程极为虐心、狗血、纠葛,脱离实际,读者一边骂一边看,可见这类作品有一定的吸引力。

读者爱看,未必是因为自己想经历,只是因为这类作品脱离实际,读者找个刺激,亦或是寻找虐恋情深的那种痛心感,在虚拟作品中体验不同情绪,就像人们爱吃辣椒一样,辣,是一种痛觉,不是味觉,他们爱吃辣椒,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想成为辣椒。这类虐文作品狗血夸张,只是作为快餐文学,大多不会定义自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也有许多小说,女主最后没有原谅渣男,而是跟男二在一起,亦或者直接把渣男写成男配,女主受到男配恶劣的伤害之后,和宠她的男主在一起,亦或是复仇虐渣。然而,这些作品并没有标榜自己反斯德哥尔摩,也没有挑起对虐文的辱骂。

可是,自从这种标榜“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通过描写更恶劣的男主以更极端的手段凌虐女主,再标榜女主不爱男主的作品出现后,就产生了跟风和认知偏差,虐恋情深被定义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并对其进行猎巫式的嘲讽和辱骂。

即便是一些为了刺激,写女主和罪犯谈恋爱的小说,女主都没被虐过、亦或是女主曾深爱过男主,但因为男主的伤害,女主和男二在一起,本质上只是古早虐文的作品,有些作者们也会标榜反斯德哥尔摩,三观正,女主不犯贱。

可这些自诩反斯德哥尔摩作品,往往容易看到,作者还是情不自禁地美化男主,让其成为全文中塑造最饱满之人物,或者给男主写番外、if线、来满足自己和读者的意难平。

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在被滥用。

所谓的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三观、正义,显然成了敛财的工具,挂在货架上明码标价的商品,一场极为廉价,却能赚的盆满钵满的道德表演。

那些虐恋情深被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帽子之后,反斯德哥尔摩作品,便可以骄傲地拥有了一个类似【因遍地恶魔,所以英雄嫉恶如仇,降临于世,拯救众人】的创作背景,在正义的光环之中反虐恋题材。既能以“虐恋强制爱的核心写法”吸引那些原本爱看这类题材的读者,又能以“女主不爱”吸引那些反对这类题材的读者。

各路营销号也跟随着“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大流,对虐文进行嘲笑,并举例那些经典的虐文进行批判,扣斯德哥尔摩的帽子,即便他们压根就没看过内容,但不妨碍他们以脑补的形式进行分析和审判。

然后,看似正义的“反斯德哥尔摩”之作,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带到大众面前,以正义之名进行反对和讽刺,让这个词不知不觉被很多人鄙夷,当成三观不正、道德沦丧。

现实中那些真正的受害者,尤其是女性受害者,也在无形之中成了令人鄙视的群体,被“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正义之手,不知不觉地推向更绝望的深渊。

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作品,看似宣扬正确价值观,实则在潜移默化地对没有达到他们要求的受害者进行道德审判和拉踩,以及无穷无尽的羞辱。

他们坐在最安全的地方,讽刺那些在绝境中受苦难的女性,对她们进行隔空鉴病,给受害女性定标准答案,要求她们当一个三观完美、理智清醒、聪慧强大的受害者,来满足他们对“三观”的唯一定义权。

当受害者不够强大,不够清醒,不够聪明,甚至受到伤害之后选择原谅,你可以不同情,可以不帮助,可以忽略受害者的视角和声音,甚至可以讨厌她们,但请少一点对女性的侮辱和攻击】

没有人知道文章的作者是谁,对方的用户名只显示一个标点符号“-”。

他们给这作者起了个名字,叫“下贱受虐狂”。

[三观正的反斯德哥尔摩作品,触碰到了三观不正的斯德哥尔摩患者神经,所以贱女人们就破防了]

[写这篇小作文,以及认可这篇小作文的读者,肯定是那些挨奸挨虐挨打都能爱上的贱女人,都是下贱胚子,祝你们遇到同款沃夫冈?普里克洛普尔]

[一篇三观不正的犯贱文章,举报了]

[哪来的三观不正的恶心圣母,味真重,贱女人爱上渣男还有理了?不要B脸]

[你犯贱还不允许别人不贱了?我就是要捧一个踩一个,不服憋着]

[怎么别人没斯德哥尔摩,就她们有?因为她们下贱]

[你也配批评猎物不乖?人家女主就是清醒智慧,三观比五官正,作者写这本书,是专门用来讽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那些贱女人也配跟她比?]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似乎已经忘记这件事儿了。

互联网上有太多的事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就在2023年,一部作品《遇见真爱》悄然诞生,作者依然是刘青青,该作品被定为《猎物不乖》姊妹篇,男女主角由《猎物不乖》之中的罪犯男主和受害者女主出演情侣,他们在姊妹篇中相爱。

然而,几乎没人怀疑,为何标榜正义的反斯德哥尔摩作品,加害者和受害者却成了荧幕情侣,人们还感谢作者写姊妹篇满足他们的意难平。

即便有人提出质疑,可是寥寥几个声音,也被淹没在资本的浪潮之中。

2023年,这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一年。

纪遇带领着地球人建造5万吨的超级火箭,在5月初发射升空,阻止了那颗流浪行星之后,她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纪遇做到了这一点。

人类的记忆,也产生了变化,只记得有一颗流浪行星闯入太阳系,他们建造了一枚超级火箭,利用了未来科技阻止了。

可现在,那些科技不见了,他们也不记得他们是如何得到这些科技,他们集体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隐隐约约记得有个女人帮了他们。

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科学家都不记得,更别说那些民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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