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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雾氤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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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不是第一次在婚事上起争执,起因就是她名义上的爷爷临终前立下遗嘱,晏家第三代后裔每月可到家族信托内支取100万港币,到她这就是每月50万。

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很不喜欢她抛头露脸当演员。

可她不会为谁改变自己的步调,因此,她就成了不肖子孙,荣获“特殊待遇”。

在她看来,没有血缘还能分到零花钱,她已经很满足。

可秦有薇却认为晏家在羞辱她,母亲不赞同老爷子的分配方案,却认同老爷子的保守观点。

于是逼婚得更紧,也屡屡到片场拦人,成为她演艺生涯的最大那颗绊脚石。

以至于她大学至今,才拍三部电影,还都是小配角,糊穿地心,好莱坞三十六线查无此人。

外面哭声渐停,晏知愉踏出浴缸,裹上头巾和浴袍走出去。

卧室没人,她移步到走廊,倚在木栏杆探头往下,秦有薇正躲在晏云徊怀里诉苦。

好巧不巧,两人感应到她,齐齐望上来。

“晏知愉,我警告你,要么和杜家那独子好好相处,要么滚出这屋,我没你这女儿。”秦有薇双眼通红,声嘶力竭。

“有薇,别这样,他配不上我们愉愉。”晏云徊搂住秦有薇双肩,勉强挤出微笑:“愉愉,你做得好,先到厨房吃点,我和妈妈好好说说。”

“说什么说,她过两天好日子,真当自己大小姐……”

晏知愉咬住唇瓣不言语,掉头摔门下锁,扑倒在被窝,眼尾滚下热泪。

卧室隔音不好,客厅争持声、盘子摔碎声清晰入耳,平时温柔儒雅的继父,也难得拔高音量。

模范夫妻何必为她这点小事吵架,硬要二选一,她走便是。

抬起衣袖揩掉泪水,查看最近回国航班,4小时后有班洛杉矶飞广州的航线。

楼下争吵声越来越大,她眼窝热腾,吸吸鼻子,买下机票。

利落拾掇行李,吹干头发,换上便服,拉着滚轮箱下楼。

客厅只剩保姆在收拾狼藉,她交代几句,起身赶往机场。

上机前,晏知愉寻找房源,凑巧有合适屋子,预付点押金,房东愿意保留等待。

下午1点,飞机准时起飞,舷窗外曦光愈发鲜艳浓烈,她五味杂陈,戴上眼罩休息。

一天后,晚上19点10分,飞机降落广州白云国际机场。

长途飞行,屁股都快坐成八瓣,她伸腰揉肩,戴上口罩和帽子,下机。

走出通道,潮湿寒峭的空气直达肺腑。

好饿好冷,穿薄衫遇倒春寒,她像个流浪汉,扒拉行李箱内的小毯子披在肩上。

机场聚集人潮在迎接男团,粉丝尖叫声连连。

疲劳的她,看谁都一个样,没兴趣地别开眼,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靠边行走。

机场出口,满天堆积红色浮云,夜空落下针尖细雨,风斜斜吹,路边绿树推推挤挤。

冷雨抽打手背,凉意从脚底窜上脑壳,她不禁打个寒颤。

澄黄路灯在地面绽开圈圈光束,不远处有辆普尔曼打灯靠边缓停,雨点落在车灯前,黄滚滚如跳跃的精灵。

保镖下车,挺着银狐狸头柄黑伞撑在后座门边,躬身打开车门。

伞檐外雨丝如珠坠落,一条修长直腿迈下地面,后座的鸽灰色西装男人走出来,站在伞下。

春雾愈浓,他从夜幕走来,模糊不清的轮廓逐渐清晰,高挺鼻梁上架着黑色口罩,挺拔优越的身姿吸人眼球。

寒风撩起他的衣摆,翼尖布洛克牛津鞋未沾半颗尘埃。

他姿态从容,款步往前,如漫步在顶奢T台,矜贵淡漠。

擦身而过,男人垂下眼睫,侧眸望她一眼。

秒速中,两人短暂对视,他眉眼疏离,抽回眼神,她却不自觉睁大双眸,站在原地看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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