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落棋不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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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时，江?回想昨夜，乃至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的种种反常，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跳又重新躁动不安。

过春烧是个正经名字。

到底哪里不正经？

江?宿醉头疼，猛地喝了一口冷茶，将心头浮动的乱事一概扫空。

“砰”的一声，茶盏被重重搁到案上。然而不出片刻，江?又执起茶壶倒第二杯、第三杯冷茶。

直喝到茶壶见底，木门脆响两声，江?问：“谁？”

门外人忸怩作态：“江公子，是我呀。”

让江?一大早喝冷茶的始作俑者。

冷茶到底还是有点作用，江?回话带了几分凉薄：“何事？”

李灵溪贴门说：“你在窗外放药盒子，这么多种药，我如何分辨？”

江?不做标记，全凭记忆。他的药盒也好，乾坤袋也罢，通常只有自己和?妙能准确地从中找出东西。

沈烟烟话落，江?把门打开，径直走去窗台下取了药盒，拿出止痛的那一种递给她。

正要回房，沈烟烟又追上来说：“这么大一颗丹药，得化在水里才能吃下去罢？江?，你不如请我喝杯茶。”

江?说：“没有茶。”

沈烟烟似是遗憾道：“好罢，我只能去茶廊吃了。”

说完，她还真的没跟进房。江?在榻上盘膝静坐，闭起眼睛，念过好几次清静经，才放松身子，长出了一口气。

不到半柱香时间，江?出现在茶廊尽头。

?妙不知去了哪里，只剩裴允孤零零地舞剑，燕辞秋眼巴巴看着。廊下，李灵溪吃完药，坐在美人靠上拨弄茶粉。

江?走过去，看见嫩绿茶粉平铺于食案，上边还写了字。

李灵溪愉悦道：“江?，你看。”

一个“?”字。

李灵溪明眸透亮，把少女心动演得浮夸，江?愿意信，就真是白日撞鬼了。

裴允脚步渐渐接近，江?把茶粉倒回茶盅里，毁了沈烟烟的“大作”。沈烟烟便抬首瘪嘴看江?，仿佛受了什么委屈。

江?垂睫说：“喝茶就喝茶，别糟蹋食物。”

裴允出剑，朗声道：“阿?，比一场。”

李灵溪偏头看裴允，见他手握重剑，红色长袖用黑布条绑起，交缠打结的方式和姒容一模一样。

江?转身，抱拳道：“请裴仙君赐教。”

李灵溪蓦地打起了精神，期望看见长生诀和云水剑的比试。

横云裂出鞘，舞的确是云水剑式。但裴允身法没有一点长生诀的影子，李灵溪看了半晌，大感失望。

姒容根本没教弟子长生诀。

李灵溪只好专注于看江?，把云水剑法的一招一式都记在心里。她从小记忆力超群，少时初学剑，见过一次的剑法就能模仿个一二。然而不成体系，如今还是以罗青冥传下来的烟罗魔剑为主。

云水剑法轻灵敏捷，相较之下，凤箫剑法粗犷豪迈得多。江?手握横云裂，满贯灵力让长剑宛如金色游龙，有穿天裂云之势。

李灵溪看得入迷，连燕辞秋挪到自己身边了也不知道。

燕辞秋说：“你身上好大的酒气！背着我们偷偷喝酒了吗？”

李灵溪目不转睛道：“跟江?喝的。”

燕辞秋嘟囔：“奇怪了，江师兄以前不爱喝酒。阿妙也不管管……对了，阿妙去哪了？”

李灵溪说：“不知。”

燕辞秋见李灵溪不搭理自己，更觉无聊透顶，要去寻糕点来吃。他问沈烟烟吃哪种，沈烟烟一句“不喜甜”就把他打发了。

他挑着糕点自言自语：“师妹爱吃枣泥糕，多拿点。师兄爱吃龙井薄荷糕，这么清淡，还不如直接喝茶呢。江师兄也不爱吃甜，那就拿些咸玫瑰酥、盐乳酪……”

不久，燕辞秋去而复返。

等江?和裴允比完剑，一道往他们这边走时，李灵溪突发奇想似的问：“辞秋，你这可有丹朱棋？”

燕辞秋眼睛一亮，嬉笑道：“有啊，你要和我下棋？不过棋就是棋，棋祖名为丹朱，你不用说丹朱棋，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灵溪但笑不语。

燕辞秋取了棋回来，两位师兄已坐下喝了一会儿茶。

“来，观棋不语啊，我和烟烟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