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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何须情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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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竟然心烦意乱。

江?走进内室,略略扫视一圈里间的摆设,打眼看见桌上有一张被压在酒坛下的宣纸。江?移开酒坛,见纸上潦草地写了一行字:西山日落,邀君共赏。

末了又添几个细楷:携酒来。

像是怕江?看不清楚,又不想对正文喧宾夺主,所以要写得窄小端正。

江?神色舒缓,压下心头浮起的惊喜,把纸张小心地叠好放进袖袋,出门对?妙说:“不必留我晚饭。”

随后飞身上峭壁,直奔西山去。

远天残阳如血,烟霞落入山与山的间隙,延伸至断崖边。

江?在风中牵到珍珠白绣兰花的发带尾端,身着同色长裙的沈烟烟缓缓转身。

“江?!”

沈烟烟开口一唤,江?便身体僵直地站在那儿,由着她直奔过来,没有躲闪的意识。

“我请你看夕阳,天黑了有萤火虫。”

江?把她推开,俊美的一张脸上冷如秋霜:“秋天没有萤火虫。”

李灵溪笑说:“你等着看。”

话罢不顾江?反对,坐在地上打开酒坛喝了起来。

从这处山崖望去,落日与霞光尽收眼底。

晚风轻柔吹拂,江?闻着迷人的酒香,终究还是妥协,问沈烟烟要了酒来喝。

两人看着夕阳落山,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说话。

“你说两日就回来,我多等的这两日算什么?”

“不过迟了一日,你还要讨债不成?”

李灵溪嗔道:“欠我的你当然得还,我不要别的,只要你。”

这话未免太过轻薄。江?一面觉得她言语放荡,一面又着实生不起气。沉默一会儿,他问:“你怎么受伤了?”

沈烟烟佯装无谓说:“路平原来把夏玉劫走了,我技不如人,打输了而已。”

她那样子,像抢肉吃打输了的小狐狸,看似蛮不在乎,实则气得要死。

江?忍了笑,然后深刻地反省自己,为什么跟沈烟烟说话总想笑。

李灵溪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帕,递给江?说:“还你,多谢。”

照江?的性子,借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拿回来用,更何况那帕子沾过血。可沈烟烟这样一递,他竟犹豫不决。帕子在风中悬停许久,久到疑惑不解地沈烟烟歪了歪头。

他只好接过来说:“不谢。”

残阳渐渐沉到山谷,天黑了,周遭一片浓墨泼开似的暗色,只有山下桃山庄点的灯还有些光亮。

江?漫不经心问:“萤火虫呢?”

李灵溪不答,站起身来,徐徐抬起双臂。广袖中忽有银光闪烁,须臾间,一只只银白的蝴蝶从她衣里袖飞出。

崖上流光明明,宛如成千上万的碎星坠落。李灵溪似乎也要羽化成蝶,登仙而去。

“不是萤火虫,”李灵溪牵起江?的手,“喜欢吗?”

江?站在满山的银蝶中,一时不知今日何日,今夕何夕。

李灵溪还在自得地喋喋不休:“你看,魔气除了害人,还能用来哄你开心。江?,天桑山有蝴蝶吗?”

江?挣开李灵溪微凉的手,接了一只银白的蝶。

“天桑山下有彩蝶,但没有这么漂亮的……你这不还是害人么?”

“我不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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