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山外来客（2 / 2）

云水门是修行之地，即便?妙没有特意告知，纪少海也知道这里的人不爱与王公大臣来往。当年帝后要把二皇子江?送上山时，掌门程飞雪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天子一跪，震动朝野。

程飞雪铁青着脸把帝后驱逐出去，留下了心脉脆弱的江?。

洛都久仕的官员知道二皇子在天桑山清修，天桑山的弟子们却以为江?是掌门捡来的弃婴。二十年来，按照程飞雪和苏无涯的要求，洛都不准来人探望，江?不许进入洛都，由此相安无事。

纪少海突然到访，料想云水人定不会待他为嘉宾，便耐着性子在外等候，时刻准备应对的话术。

扶光殿内点了丝伽沉香，轻薄香烟袅袅浮动，环绕着打坐的师徒。

莫玄剑仙苏无涯年四十又五，仍像刚过而立的青年。在他身旁，云水大弟子江?端方侍坐。

江?正是弱冠年纪，气度俊逸出尘，眉宇间已见同龄人罕有的从容沉稳。

师徒二人在听到?妙脚步声时不约而同地睁开了双眼。

江?问：“今日有山外来客，是谁？”

?妙杏眸一亮，笑说：“师兄好灵的鼻子，今日确有山外来客。我方才在玉阶遇见一个人，他自称东宫詹事，奉命来接二殿下回宫。我说云水门并无二殿下这个人……师父，师兄，我没说错罢？”

江?不语，偏头看向师父，苏无涯神色尚无变化，沉声道：“请他进来。”

?妙见师兄没有反驳，刹那间突然觉得自己对他知之甚少。师父说洛都皇城腐气冲天，而师兄有如瑶阶玉树，?妙着实想象不到，江?被人俯首跪称二殿下的样子。

不多时，纪少海被请进内殿，一见到江?就稽首大拜，口称：“臣东宫詹事纪少海，参加二殿下。”

江?不认识纪少海，也不知宫廷礼仪，他让纪少海起来，问他：“先生为何违约上山，难不成洛都有惊天巨变？”

当初帝后托付幼子，承诺的是江?一入仙门便不再承担皇子职责，他们只要江?平安长大，绝不扰云水清净。

纪少海抬起头，蓦然撞进江?一双墨点白云般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不由得呆了一呆。江?肤白似雪，眉眼如同丹青勾勒，每一笔都描得恰到好处。他虽然戴着小冠，乌发却并未梳得一丝不苟，倒有一种不事雕琢的风流之美。

好容易回神后，纪少海说：“近来洛都妖兽横行，害人无数，就连守皇城的左卫大将军都命丧兽口，圣上的安危难以保证，太子派臣来请二殿下回宫捉妖。”

没等苏无涯和江?拒绝，?妙质疑道：“洛都在北，向来归凤箫门庇护，什么妖兽是他们降服不了的，要你大老远跑来找我师兄。”

纪少海连忙解释：“凤箫门的仙君们去过了，仅昨夜就死了七个人，连少主和大弟子都被妖兽打伤，可见妖兽厉害！太子听说云水有一秘术，名为御灵术，可统御天地生灵，制服妖兽，故而太子想求助于云水门。至于为何特请二殿下，是因圣上受了妖气影响，目下……怕是不大好。圣上只想见二殿下一面，别无他求。”

江?听闻百姓受害、裴允和燕辞秋受伤，心中不禁动摇。至于长安宫里的皇帝如何，他反倒没有什么波澜，即便那是他的生身父亲。

“先生不必称我二殿下。当年张皇后去世，我是半月后才收到消息的，为何圣上去世就突然想起要见我一面了？御灵术确实是我云水门秘术，但我不会，让师父另选他人跟你回去捉妖。”

纪少海蓦地怔住。御灵术是苏无涯的绝技，断然没有不教给大弟子的道理，纪少海知道江?定是在搪塞回绝。

“二殿……仙君，若云水有更好的人选，少海也不愿苛求仙君。只是妖兽凶悍非常，弄得洛都百姓接连惨死，凤箫门出师不利，可见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