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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别来春半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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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挽月忙竖起四根手指,指天发誓:“我刘挽月对天发誓,若将你今日说的话透露给别人半个字,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郑誉听她发如此毒誓,才放了心,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听干爹说,陈美人出生时天有异象,幼时便被选入掖庭,后来被分到了仁宗皇帝的昭节苗贵妃宫里当差,去服侍当时的福康公主。后来嘉?六年,她作为福康公主的陪嫁宫女,随公主出降。直到熙宁三年,公主在宫外病逝,她才又回到了宫里。太后娘娘看她聪明稳重,便安排她做了神宗皇帝的御侍,这才有了她以后的造化。”

刘挽月略一思索,便觉得这话不太对劲,遂问道:“照你所说,陈美人是太后娘娘的人,那有娘娘庇佑,她不想去守陵,谁能逼她去呢?”

“这你就不懂了,陈美人虽说是娘娘引荐给神宗皇帝的,可她能得宠后,心里也不怎么感激娘娘,便与娘娘生疏了。说来,这陈美人其实也不怎么得宠,又不得当时的高太后欢心,可偏偏命好,生了十大王。所以神宗皇帝驾崩后,太皇太后便打发她去守皇陵了。陈美人临走之前,去求太后娘娘能抚养十大王。娘娘仁善,可怜她,加之一直无子,膝下寂寞,便同意将十大王养在身边。”

刘挽月暗自摇了摇头,陈美人说向太后欠她一个很大的人情,足以能救自己的命,那显然与郑誉说的这番话是对不上的。

杨怀德是向太后的心腹,虽然不会将这些要紧的秘密说给郑誉这样嘴不紧的干儿子,可其中大抵也有两三分是真话。

刘挽月将这番话在心里拆开来,仔细琢磨了好几遍,忽然一个说的通的可能在她脑中闪过。

或许是向太后想抚养十大王,她不愿意他的生母在侧,自己只能做一个徒有虚名的养母,所以就逼着陈美人去守陵,就像昔年章献太后对李宸妃那样。

可是,章献太后如此做是需要一个亲生儿子,以便在真宗驾崩后,自己可以作为太子生母临朝称制,垂帘听政。可如今赵煦已然即位,又有太皇太后垂帘,那向太后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她想扶赵佶登上帝位,然后以天子年幼为由让自己成为下一个临朝称制的垂帘太后!

可她若想做成此事,必须有两个条件,第一,赵煦得在亲政之前驾崩,这样才能兄终弟及。第二,高滔滔必须死,否则有她挡在前面,临朝称制的机会永远轮不到向太后。

思及此处,刘挽月忽然觉得背后发凉。虽然这一切只是自己的推测,可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赵煦身旁,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看向他身下那张龙椅的眼睛。

午后,赵煦正在看太皇太后批阅过的札子,内侍照例端了药来,说道:“官家,该喝药了。”

赵煦头都没抬,只摆摆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朕一会儿就喝。”

“是。”

刘挽月看着赵煦苍白的脸色和桌案上那碗暗沉混浊的药,心里越发不安。

过了片刻,她见赵煦伸手要去拿药碗,便也顾不得许多,抢先一步端起药碗道:“药有些烫,奴替官家试试。”

她说罢便先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喉咙,她心一横将药咽了下去,又停了片刻,确认自己身体并没有感觉出哪里不对,才不得不将药递给赵煦道:“好了,不烫了,官家可以用了。”

赵煦并未去接药碗,反而打量着刘挽月,皱眉道:“没人教过你规矩吗?这药你喝了,朕如何喝?”

刘挽月闻言忙跪下道:“奴婢知罪,请官家恕罪。”

赵煦却将脸一沉,把药碗狠狠摔在地上,对众人道:“你们都给朕滚出去,让她自己收拾!”

赵煦鲜少发脾气,故而此时骤然发作,众人皆吓了一跳,忙退了出去。

刘挽月垂首跪在原地,伸手去拾地上的碎瓷片,可一不留神,就被瓷片划破了手,她刚忍痛拿出帕子要包瓷片,就听见赵煦淡淡道:“不必捡了,起来。”

刘挽月闻言方缓缓起身,正要请罪,却听见赵煦问她:“你方才是替朕试药吗?”

她迟疑了一下,方点头称是。

“为什么?”

“奴怕有人会在官家的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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