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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别来春半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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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微颔首,复又将目光移向最后一人。当看清那人面容时,他忽然瞪大了眼睛,随即快步走下御座,神色也从方才的波澜不惊陡然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是惊诧,又似乎是欣喜。

他方行至刘挽月面前,却见她已经跪下,恭顺道:”奴叫刘挽月,从前在皇陵服侍陈美人。”

听到她名字的一瞬,他眼中的欣喜瞬间湮灭,他伫立在那里,直直的盯着刘挽月。良久,他忽然俯下身,小心翼翼的问道:“朕是不是见过你?”

赵煦的目光落在刘挽月身上,让她觉得如芒刺背。她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头垂目道:“奴从前在宫中只做些侍弄花草的活,实在没有机会得见天颜。”

赵煦闻言亦垂下眼眸,慢慢起身,对余下三人道:“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晚些自会有人给你们安排差事。”

待众人退下后,赵煦方垂目对跪在地上的刘挽月低声道:“起来吧,你来侍奉朕笔墨。”

“是。”

刘挽月起身随赵煦行至桌案前,默然立于他身侧,终是忍不住借着研墨的由头暗暗看向赵煦。

昔年她离宫时,他还是延安郡王赵佣,如今竟已成了天子赵煦。他比从前长高了许多,眉眼间已经带了几分属于少年人的倔强和独属于帝王的威严。可他也比从前沉默了许多,像个泥塑的神像,漂亮尊贵却没有一点生机。

故人重逢,却早已物是人非。他如此,她亦是如此。

赵煦正在默的文章是李密的《陈情表》,这是今日翰林院侍读为他留的功课,这一年多来,那些翰林学士们要求他默的最多的便是这一篇。

他们的心思,他何尝不知,不过是借此文章来讨好他那位大权在握的祖母罢了。

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

李密如此,他亦如此。

可他不是李密,高滔滔更不是慈爱的祖母。每一次在高滔滔面前背这篇文章,他都觉得辱没了祖母两个字,更辱没了这篇文章。

他的余光无意间发现刘挽月似乎在哭,可方一抬眼,她却又将头别了过去,看不真切。

赵煦心下对此人越发好奇,便问道:“朕很可怕吗?你为何不敢看朕?”

刘挽月忙颔首道:“奴身份卑微,不敢直视官家。”

“朕准你看。”

刘挽月抿了抿唇,一抬眼却恰好撞上他审视的目光,便立马又垂下了眼眸。

赵煦见她果然眼中含泪,便问道:“你哭什么?”

“奴幼时有眼疾,最近复发了,时常白日里视物流泪,并不是哭。”

赵煦见她的样貌与故人实在相似,一时有些恍惚,便不自觉问道:“你是何方人氏?”

“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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